第6章 玫瑰姐姐(1/3)
溫霽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了解,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問,仿佛早已看淡了生死。
他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早點睡吧,晚安。”
輪椅是智能電動的,溫霽離開了房間。
洋樓雖然年頭不短,但為了方便,已經加裝了電梯,不過溫霽還是為了更方便而選擇住在一樓。
“大哥晚安。”
溫言坐在臥室陽台的地毯上,背靠著懶人沙發,眼睛睜大大的,透過窗戶看向夜空中的星星。
大伯和她的爸爸是雙胞胎,兩人都是警察。
大伯和大嬸在警校的時候就談戀愛了,所以結婚的早,溫霽出生的也早,同樣的,去世的也早……
夫妻倆一起在任務中犧牲,那時候,溫霽十歲,她三歲。
她的爸爸是緝毒警,在她小學四年級之後,她就沒見過他。
再次見麵,是初中畢業時,省廳領導悄悄送回的爸爸的遺物。
才知道爸爸那幾年是去做臥底了,連遺體都沒有,那次行動剿滅了犯罪團夥二十多人,但並未抓捕幹淨,後患無窮,烈士陵園的無字墓碑也不知道哪一塊是他的。
媽媽是醫生,也不是突然身患癌症,是跟隨醫療小組去邊境做醫學研究的時候,感染了病毒,引發病變,同行的醫療小組有三個人因此去世,都和她媽媽在同一年去世。
包括她的爺爺,也是參戰軍人。
她的奶奶,是國家醫學傑出貢獻者。
溫言無法感歎世間不公,畢竟他們的犧牲都有價值。
可為什麽不能給大哥一個健全的身體,還要讓他忍受病痛的折磨,無藥可醫。
時間靜靜流淌,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雙腿麻木,溫言才拿著新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完後坐在梳妝台前抹護膚品,驀然發現自己滿臉淚水。
明明沒有特別想哭的欲望,連悲傷的情緒都感覺不到,卻莫名其妙流了眼淚。
從什麽時候開始哭的都不知道。
她吹幹了頭發,從包裏拿出帕羅西汀,吃了一顆。
已經有很久沒吃藥了,以為這次藥效會不錯,可溫言躺在床上許久都不能入睡。
她剛摸出手機,恰好有新消息進來。
玫瑰:【睡覺了嗎?】
淩晨12點半了,她居然還沒睡。
溫言打字回複。
WEN:【玫瑰姐姐,我又失眠了。】
對方的頭像是空白,昵稱也沒有文字,隻有一朵紅色玫瑰花,所以溫言一直叫她玫瑰姐姐。
是溫言兩年前在網上加上的一個女生,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和身份,但溫言很喜歡和她聊天。
很多時候,越是在陌生的人麵前,就越是能敞開心扉。
玫瑰:【心情不好?】
WEN:【剛剛吃了一粒藥,還是睡不著。】
玫瑰:【哭了?】
WEN:【我沒想哭,但是眼淚自己流了出來。】
玫瑰:【摸摸頭.jpg。】
玫瑰:【抱抱乖寶。】
溫言還沒回複,又收到了玫瑰姐姐發來的一張圖片。
是一隻白色的布偶貓,蜷縮在自己的小窩裏,一臉懶洋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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