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把她賣了

“什麽？” 許父不僅不反思自己，反而衝許茹罵道，“你個賤貨，老子養你這麽大，就想著能把你嫁出去多撈點錢回來，你他媽的竟然出去亂搞，破了身！我打死你個賤貨，不知廉恥的玩意！” 罵到吐沫橫飛，許父猛然站起，伸手就要朝許茹的臉上呼過去，嚇得許茹一激靈，側目緊緊地閉上眼睛。 “許伯父，有事好好說，幹嘛要動粗！” 孟庭生及時起身，攔住了許父，扣住他的手腕，舉在空中，淡笑著說，“現在是婚戀自由的年代，老一輩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過時了。其實，不給你一分錢，我孟庭生也照樣能把你的女兒，風風光光地娶回家。” 說話間，將許父的手還了回去，接著道，“許伯父，五十萬，是我的底限！不是說許茹不值更高的價，而是我不希望您在她的心裏，變成一個賣女求榮的壞父親。大家各退一步，對誰都好！” 一時間，客廳內，誰也沒有再說話。 許父思來想去，見孟庭生麵上始終帶笑，可態度卻一絲不肯放軟，不由也去了貪婪的心思，笑臉迎上，“孟先生，那就五十萬，說定了。” 許父的話，惹得許茹流下了眼淚，她不願麵對他，隻得將頭撇向一旁。 很快，筆尖磨蹭紙張的聲音，哧哧啦啦在室內響起，隨後便是許父滿足的吸取支票新鮮氣味的呼吸聲。 隨著那大力的一呼一吸，許茹的心，也像是被人高高揚起，再狠狠地摔到地上，破碎了一地。 她的父親，當著她的麵，用五十萬，把她賣給了孟庭生！ 夜深了。 在床上，許茹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於是便起身，想去廚房倒杯水喝。 經過主臥時，房門未關緊，隱約透著光亮，以及細微的說話聲。 喝完水，許茹再一次經過時，卻隱約聽到了她的名字，好奇之下，她停下腳步，依在主臥室的門邊偷聽起來。 “五十萬呐，這麽多錢，可以給倩兒換個健康的肝了。” 這是許母在說話，語氣透露著濃濃的激動與興奮，似乎小女兒的健康未來已然到來。 “噓，小聲點！沒想到許茹這孩子的運勢這麽好，談了兩個對象都這麽有錢闊氣，這麽多聘禮與禮金，以後全都留給倩兒。等她嫁出去的那一天，才不會受夫家的氣……” 許父謹慎地壓低聲音，但話卻還是清晰地落入了許茹的耳朵。 後麵他們再說什麽，許茹都聽不見了，她木然地轉身回屋，躺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到了臉上。 又悶又熱的被子裏，她的淚又燙又多，像一座開了壩口的大堤，轟泄而出。 她很想質問父母，許倩是你們的女兒，我就不是你們的女兒了嗎？ 她很想怒吼，我可以容忍你們瞞我江邊與許倩偷情的事，我可以容忍你們不去醫院看出了車禍的我，我可以容忍你們像貨物一樣把我賣掉…… 可是，你們為什麽連最後一點的愛與尊重，都不願意完整地保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