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湧

喧雜的車站等候廳內，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傅川和陳啟生正等著即將下飛機的陳雪凝，今天是陳啟生的妹妹陳雪凝回國的日子，在離傅川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傅川抬眼望去，一對著裝華麗的母女正對著旁邊的另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破口大罵,這對母女臉上露出的醜惡的神情令傅川感到厭煩。 沈嬌銀瞪著雲杉大喊道 "不是前幾個月才給過你錢嗎？你個賤骨頭怎麽天天就知道要錢" 一旁的雲黛急忙說 "媽，趕緊把錢給她，別讓這個賠錢貨耽誤我們登機" 雲杉一直低著頭，秀亮烏黑的長發順著肩膀垂在兩邊，緊接著沈嬌銀對著雲杉毫不留情的扇了兩個耳光，不耐煩的從包裏拿出一疊現金摔在雲杉臉上，順後便挽著雲黛大搖大擺的走了 雲杉依舊低著頭，彎下腰去撿散落一地的錢，傅川看著眼前的女孩，纖瘦小小的身體彎著腰，雪白稚嫩的臉上紅紅的巴掌印格外顯眼，嘴角還有一抹血色，有種無法言語的淒美破碎感 女孩走到他跟前抬頭望著他，那張小巧精致的麵容在他眼中放大，女孩的眼睛清澈明亮，眼邊紅紅的但沒有眼淚，她輕聲說 "先生，你可以讓一下嗎？你踩到我的錢了" 傅川聽到女孩的聲音後，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緩慢地移開了踩著錢的鞋子，女孩撿過錢後轉身離開，一邊拿下背在身後的書包一邊往車站外走去 一旁的陳啟生說道 "川哥，那好像是雲家的小女兒吧？聽說她母親在生產的時候難產去世了，這小女兒一直不受雲家待見，也是挺可憐的” 傅川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眼裏多了一絲悸動，等到陳雪凝下飛機，陳啟生開車帶著陳雪凝回了陳家，傅川便想著回金輝公寓，那是他常年住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天空中還飄著小雪，路過公交站時他又看到剛才那個女孩，女孩背靠著公交站牌，她穿著單薄的衣服，胸前抱著書包蜷縮一團，臉上的巴掌印還未消散，傅川透過車窗看向女孩，腦海中閃過一個荒唐的想法，但很快又磨滅 一路上傅川覺得回家的路格外漫長，漫長到他默默做了很多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決定，傅川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也許是今晚的夜太涼 雲杉到達醫院後，她匆忙的交完了桑吉的手術費和住院費便去病房照顧他，桑吉是雲杉三年前在路邊遇到的小男孩，當時桑吉正在翻路邊的垃圾桶，雲杉看到後將書包裏的麵包拿給了他，也許是餓太久，桑吉狼吞虎咽的將麵包吞下 雲杉問他怎麽不回家，桑吉告訴她，他原本是孤兒院的孤兒，但是患有先天性的肺炎疾病，在孤兒院裏沒有小朋友願意跟他玩，也沒有人願意領養他，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不喜歡他，也許是太孤獨了，有一次他拿錯了別的小朋友的水杯，那個小朋友便衝過來打罵他，那是第一次有人主動和講話，至那以後他便總是去拿別人的東西，多次後孤兒院的院長便將他趕出了孤兒院，他沒有惡意，他隻是想要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這對他來說竟是一種奢望 雲杉看著灰頭土臉的小男孩，靜靜地看了他好久好久 “以後我就是你姐姐了” 順後便拉起男孩的手，雲杉牽著桑吉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