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佐伊和偉大的精靈女王(1/5)

    艾琳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當她醒來時，太陽已經升起，房間也暖和了。她幾乎無法動彈。她全身僵硬，渾身酸痛。她的背部和雙腿感覺就像被毆打了一樣。她的臀部、腹股溝和雙腿間都感覺著火。

    她在馬鞍上起了水泡，而且沒有機會愈合。現在有一大片區域已經破爛、流血，肯定已經發生了感染。她完全忽略了這一切。

    當她騎行時，這隻是另一個痛苦的根源，她疲憊不堪，靈魂深處也感到疼痛。

    三個焦急的女仆在等著她醒來。她們從未見過精靈，更別說預言中的大精靈女王了！她們等在她房間的門口，不知道是否應該進來，也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冒犯到她。

    艾琳娜心裏暗自呻吟。她費力地從床上撐起身子。當她微笑著向他們打招呼時，他們差點被嚇得跳了起來。精靈女王居然會說希臘語！

    她想知道，她該如何讓他們理解她的問題？當她解釋說她需要治療騎馬造成的傷害時，兩個弟弟跑開了。大兒子莊嚴地鞠了一躬，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埃琳娜不知道該做什麽，她僵硬地掙紮著從床上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來走去。她被安排在一間華麗的房間。天花板上有一幅描繪狩獵場景的壁畫；牆壁上塗滿了柔和的秋色。地板上有一幅描繪海洋及其生物的美麗馬賽克畫。

    裏麵有幾個雕刻精美的箱子、靠牆的備用沙發（kline）、鋪著羊毛的桌子和凳子。它們製作精美，許多都鑲嵌著珍珠貝殼，閃閃發光。在輸掉最近的戰爭之前，特羅亞一直是當地最富有的王國之一。

    房間通向一個陽台，可以看到美麗的海景。春天來到特羅亞的時間遠遠早於她的山區家園埃爾加德。微風輕輕吹動絲綢窗簾，她能聽到海鷗的叫聲。

    前一天晚上，她怎麽也睡不著。她甚至不記得是否有女仆在照顧她，然後她就倒在床上，立刻睡著了。床上鋪著來自艾吉普托斯的優質棉床單來保護床，她沮喪地看著床單弄得髒兮兮的一團糟。

    她找不到馬鞍袋，隻剩下身上那身髒兮兮的騎馬服。內衣粘在傷口上，好幾天都沒法脫下來。

    哈基姆在艾琳娜和賈辛塔的腳上塗了一層惡臭的黑色油脂，還給她們穿上了好幾層襪子，讓她們一直穿到旅程結束。現在她們的腳已經牢牢地粘在了腳上。

    她的腳有些疼痛，但是比她想象的要好。

    埃琳娜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如此糟糕的狀態，但她自己卻無法照顧好自己，即使她感覺沒有那麽虛弱和疼痛。

    最小的女仆害羞地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手裏拿著毛巾、爽身粉、香皂和精油。小女孩目不轉睛地看著埃琳娜，差點撞到一張小桌子。

    這不行！

    還沒等她跑開，艾琳娜就輕輕地叫住了她。 “請留下來，你叫什麽名字？”

    “尤多基亞，偉大的女士。”

    尤多基亞很害怕。她看起來像是被追捕的樣子，不斷地向出口掃視。

    “你知道Eudokia的意思是‘你看起來很漂亮’嗎？這是一個可愛的名字，而且你看起來確實很漂亮！”

    尤多基亞高興地漲紅了臉。

    “Eudokia，當我們單獨在一起時，請叫我埃琳娜。我需要一些衣服穿。在那之前，我需要在洗澡時放鹽，然後是藥膏和敷料。我已經騎馬馳騁了兩個多星期了，我身上長了皮疹，對於你這樣稱呼我的一位偉大的女士來說，這很尷尬。”

    艾琳娜苦笑了一下，希臘女孩露出了不確定的笑聲。

    “我的衣服粘在了皮疹上，我沒辦法換。對不起，你得捂住鼻子。”艾琳娜苦著臉說道，臉上感到羞恥的熱度。

    當女仆們搬進坐浴，準備好一切的時候，她和她們聊天。令他們驚訝的是，他們發現這位令人畏懼的精靈女王令人愉快且友善。

    最大的女仆佐伊冷酷地審視著艾琳娜的衣服和襪子的狀況。它們變得僵硬、變色、散發出臭味。她懷疑自己會在下麵發現什麽，並以一種公事公辦的方式接手。

    脫掉靴子需要同時用力拉扯，但這是最容易的部分。靠近皮膚的襪子粘在了痂上。他們盡可能地切掉她的腳，然後將她的腳浸入熱海水中。

    埃琳娜毫無怨言地把腳伸進熱氣騰騰的水中，咬緊牙關，滿臉通紅，大汗淋漓。當襪子最終脫下時，它們拉扯著傷口。

    埃琳娜不得不咬住嘴唇，保持身體僵硬，即便如此，也很難不喘息或退縮。

    她的女仆們知道她們傷害了她，因此變得小心翼翼。

    “繼續，別停！”埃琳娜嚴厲地命令道，並努力抑製住眼中的淚水。

    最後襪子的剩餘部分被脫掉了。她的腳已經破皮流血變色，但比她所希望的要好。

    “我很抱歉把這個令人討厭的任務交給你，請原諒我，”她低著頭，目光避開，聲音嘶啞地低語道。

    佐伊注意到了勇敢的女王毫無怨言地忍受著痛苦。

    “夫人，如果你能忍受，我們也能。我見過更糟糕的。看到你如此對待你美麗的身體，我很難過，但現在你別無選擇！你不能騎馬，因為你的座位上有油脂。你的衣服被粘住了，要脫掉它們會更麻煩。你感染了。我會派人去找治療師給你一劑藥水。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沒人能忍受。”

    即使對佐伊來說，她的聲音聽起來也很冷酷。

    埃琳娜驚慌失措，瘋狂地抓住佐伊的袖子。“不，佐伊。請不要給其他人打電話。”

    婢女們見她這樣苦惱，都很同情她。

    “你可能會認為我是一位偉大的女王，”埃琳娜淚流滿麵地說。 “但你們不知道，你們就是不知道。我對痛苦和羞辱並不陌生。我相信你們三個。我無法忍受更多人看到我這樣。我會努力變得勇敢……如果你哭了就別理我。”

    “那你就是個該死的傻瓜了！”佐伊憤怒地喊道。其他婢女都驚呆了。對女王這樣說話可能會讓她被絞死。

    “首先，你是個傻瓜，拒絕鴉片；其次，你是個傻瓜，如果你不知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第三，你是個傻瓜，如此對待自己美麗的身體，即使我是你為之這樣做的那些人之一。”

    艾琳娜強忍著淚水，“謝謝你佐伊。我不知道什麽是美麗，什麽是勇敢。

    有你在身邊，幫助比你想象的還要大。如果我發出聲音，請原諒我，我會盡力的。”她羞愧而痛苦地環顧著另外兩個人。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你對我太好了！”

    她的襯衫和褲子被剪掉了，但褪色的棉質內衣卻牢牢地粘在了那裏。佐伊試著拉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沮喪的神情。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對所有相關人員來說都是折磨和痛苦的。尤多基婭和另一個女仆阿格莉亞發現自己因為不得不做的事情而哭泣。最後，這三個女仆都因她們造成的痛苦而感到疲憊和惡心。埃琳娜赤身裸體地站著

    她們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幾乎要倒下了。她的臀部紅腫出血。水裏流淌著鮮血。

    “噢，偉大的女士！”佐伊驚呆了。“你做了什麽？”

    “我們必須趕緊趕到這裏。我忽略了疼痛，”埃琳娜痛苦而羞辱地說道。

    佐伊被嚇壞了。 “小姐，你是那麽美麗，但可能會留下肉色變色，甚至是疤痕！”

    埃琳娜低下頭哭了起來。 “我不得不這麽做，佐伊。”

    “現在你聽我說！”佐伊憤怒地喊道。 “我已經受夠了！這件事必須妥善處理。我正在派一名治療師來，你會按照吩咐做的！”

    艾琳娜全身僵硬，然後她的肩膀垂了下來，一副挫敗的樣子。

    “你說得對，”她小聲說道。她顫抖著，悲傷地微笑著。

    “我很傻，但如果你知道我所經曆的一切，你就會明白。”

    然後埃琳娜，這位偉大的女士，強大的東方精靈的女王，發現自己在祖母佐伊的掌管下受到了嚴厲的責罵。

    佐伊派另外兩人趕緊去拿特殊的藥膏和一位被稱為治療師的女祭司。

    埃琳娜發現自己已經洗澡幹淨了，不管她願不願意，都給了她一劑藥水，並堅決命令她上床睡覺。

    她必須側躺，塗上厚厚的藥膏。她感到溫暖，有點困，但她不得不承認，舒服多了。

    這時佐伊驚恐地意識到她一直在指使誰。佐伊是個老處女，曾是國王兒子們的奶媽。認識她的人都寬容地容忍了她挑剔的母性，但她卻嚴重逾越了界限。

    精靈以難以相處和傲慢著稱，而這就是他們的女王。

    “我的女士，”她粗聲粗氣地說，臉色微微泛紅。 “我希望像你這樣的人不要因為我所說的一切而生氣。我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說出我的想法，有時太多了，我知道。我沒有權利責罵這樣一位偉大的女士，尤其是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我們都很感激。”

    埃琳娜示意她靠近一些，眼裏再次湧出淚水。

    她抓住老太太的手並親吻它們。然後她伸出手，以驚人的力量將佐伊拉到她身邊。她抱住了老婦人良久，並親吻了老婦人的臉頰。

    “佐伊，你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需要照顧的保姆。這隻表明你很關心。你是對的，我很傻。請不要停止！謝謝你，謝謝大家！”她說著，感激地看著另外兩人，眼裏還含著淚水。

    好吧，好吧，佐伊想，這些難纏的精靈真是夠難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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