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河灘上的哭聲(3/3)

    夜幕越拉越深。一輪彎月掛在天空，發出幽怨的光芒。院內那隻大黃狗仿佛聽懂了院外的哭聲，“汪汪……”狂叫不止。

    “表姐、表姐……”郭如煙突然站起身，向村外的河邊跑去。

    （3）找到範燕

    夜風涼絲絲的。彎月泛起了憂愁，鬱悶地望著嘩嘩流淌的河水、河麵仿佛蒙上了一層濃霜。河邊搖曳的樹影倒映在河水中，忽明忽暗的側影擾亂河水的心境。時高時低的蛙鳴聲，不時地招來蟋蟀淒切的說唱。

    郭如煙跌跌撞撞跑到了河邊，順著河堤奔走著。“表姐、表姐，您在嗎？”夜風中郭如煙的聲音很淒婉。

    耳邊隻有夜風的“沙沙”聲、河水的“嘩嘩”聲，沒有捕捉到範燕的回音。“表——姐——”珠兒的呼喊聲變得低緩了，她的腳步聲也遲鈍了。

    “我怎麽沒想起來？小姐一定會在河邊。平時有什麽煩心事，小姐總喜歡靜靜呆在這裏……”珠兒狠勁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腳步邁的更快了。

    “小姐，你說話呀！珠兒來找你了、我們大家都在找你……”珠兒近乎嘶啞地喊叫著。

    夜風被揪心的哭喊聲感染了，開始不憐人意地嘶叫起來、河邊欲加清冷。河水激流、樹影婆娑、蟲鳴起伏，夜晚的河灘令人驚悸。

    風是濕的，帶著濃重的潮氣。河灘上的樹木和泥土，像被夜風腐蝕了一樣，空氣裏彌漫著讓人窒息的黴味。

    “小姐、小姐、小姐……”珠兒沿著河堤繼續奔跑著、呼喊著。

    柱子帶著鄉親們和戰士們，站在河邊。看著奔流的河水，尋覓著範燕的身影……

    郭如煙雙眼呆滯，雙腿麻木地向河堤上那棵大柳樹走去。

    大柳樹的身下仿佛有晃動的人影，郭如煙的大腦迅速閃過一個念頭：“表姐，難道表姐在那裏？”

    郭如煙軀動著雙腿向大柳樹撲去。站在大柳樹下，才發覺那個人影隻是一個幻覺。

    背靠在大柳樹上，任由淚水洶湧地流、郭如煙心中僅有的希望破滅了……

    “嗚……”耳邊有著低低的抽泣聲。悲痛欲絕的郭如煙，“咚、咚……”心狂跳起來、她忙低下頭尋覓著哭聲。

    透過朦朧的淚眼，郭如煙發覺哭聲來自不遠處的雜草叢裏。

    風吹雜草，洶湧起伏、無法辨析雜草叢中的一切。“表姐，是你嗎？”郭如煙抬起沉重的雙腿，遲緩地邁向了雜草叢。

    “表妹，是我！我在這……”雜草叢裏哭聲止了，變成了微弱的話語。

    “表姐，真的是你！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郭如煙發瘋似地撲向了雜草叢。

    茂密的雜草叢裏，一個頭發淩亂不堪的女子、衣衫不整地躺在那裏。女子的旁邊橫躺著一個男人、胸前冒出的血己經凝固……

    借著昏暗的光線，郭如煙看出那個男人是一個小鬼子、她的心一霎間墜入冰冷的無底深淵。

    “表——姐——你——”郭如煙哭喊著，雙腿蹲了下去、抱起雜草上的範燕。

    範燕裸露的雙肩極其冰涼，她的整個身體還在抖動、透明的淚水掛在眼角……

    “表妹，我怕、我好怕……”依偎在郭如煙懷裏，範燕顫抖地哭泣著。

    “有我在，表姐不要怕！咱們鳳凰台的鄉親們來了、遊擊隊的戰士們也來了！”郭如煙緊緊地攬著範燕，邊哭邊安慰著。

    靜靜地躺在表妹的懷裏，範燕疲憊地合上了雙眼。一片漆黑的世界裏，她的腦海裏又浮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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