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古樹下的哭聲(2/3)

    “他們去了那裏……”柱子抬起手，無力地指下了山下。

    “同誌們！打小鬼子去！”隨著一聲呐喊，戰士憤怒地向山下奔去。

    （2）激烈的槍聲

    殘星疲憊不堪地鑲嵌在淡青色的夜空中，閃爍著似睡似醒的眼睛。大地披著銀灰色的麵紗，依舊朦朦朧朧。

    山腳下的鳳凰台村，靜靜地沉睡著、享受著那份獨有的偏僻與寧靜。

    “叭勾、叭勾、叭勾！”槍聲打破山村的美夢。

    “汪汪……”一陣犬叫聲。頃刻間，夜幕下的鳳凰台嘈雜聲一片。

    “難道鬼子去了鳳凰台？”一種牽腸的擔心爬上心頭，柱子的雙腿又有了力量、直直站在樹叢中。

    “呱呱呱……”、“唧唧唧……”、“咕咕咕……”蠅蟲沒有了倦意，也來湊起了熱鬧。柱子的心煩燥不安起來，雙眼迸發出灼熱的怒火、仿佛要燒盡周圍的躁動。

    “小鬼子，你們這群該死的禽獸！”柱子吼嘯著，雙手摸向腰間、飛速地拔出雙槍。

    一種無法控製的烈火襲上胸口、胸腔一陣灼痛。此時的柱子好想把這腔怒火發泄出來，他邁開了腳步……。

    雙腿沉沉的，無法拔起、柱子的目光移向腳下。一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雙腿、一雙讓人憐憫的眼睛仰望著、淚眼淅浙的目光中有著乞求與無助。

    “範燕，你快鬆開！鬼子現在進了鳳凰台……。”柱子抬腿用力甩著，企圖擺脫那雙緊抱的雙手。

    “鬼子去了鳳凰台？”範燕的嘴裏默念著，雙手無力地鬆開柱子的雙腿、她的目光驚恐地轉移到山腳下。

    山腳下，那片熟悉的熱土升騰著烈焰。呼呼的夜風中，雞叫犬鳴、還有揪心的哭叫聲……。

    “爹、大伯、大娘、我的親人們！”範燕嚎叫著，孱弱的身子撲向了山下。

    月光清冷，夜色柔腸。狂奔在碎石密布的山坡上，跌跌撞撞。腳下一滑，一個急速的前傾、範燕的身子跌了下去。

    “哎吆！”範燕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額頭磕在一個滾動的卵石上。

    “小燕、小燕……”柱子追了過來。

    柱子蹲下身，攙起地上的範燕。夜色中，範燕額頭上黑乎乎一片、一股粘稠的液體蔓延著。

    “小燕，你流血了！”柱子托著範燕的脖頸，驚叫著。

    “痛、好痛！”範燕嘴唇微動著，發出弱弱的聲音。

    柱子將範燕的頭，平放在自己腿上。他牙齒咬著衣角，撕下一條布塊、細心地裹在範燕的頭上。

    “還痛嗎？痛了，就叫出來！”柱子低聲問著，雙手麻利地係著布條。

    腿上的範燕緊咬著嘴唇，無力地晃動著腦袋……。

    “砰、砰、砰……”、“叭勾、叭勾……”山腳下一陣激烈的槍聲。

    “小燕，別太擔心了。咱們的遊擊隊戰士們己經趕到了鳳凰台，現在正和小鬼子交火。”柱子望著山腳下，嘴裏輕聲安慰著範燕。

    槍聲逐漸平息下來，山腳下又恢複了平靜。烈焰熄滅了，吞吐著長長的濃煙、山村的輪廓厚重了。

    “家、我的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範燕囈語著，眼簾微顫起來、兩滴清淚悄然溢出眼簾。

    “小燕，叔帶你回鳳凰台、回家看看！”柱子默默地攙起範燕，深一腳淺一腳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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