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送送野田先生(1/3)

    （1）又去春柳閣

    範炎的心裏敲起了鼓，“咚咚咚”地跳個不停。看著野田和囂張跋扈的保安團漸行漸遠，範炎心裏連連自語著：“那個人是誰？看上去好像很陌生，說話還那麽橫，他找丁團長幹什麽？……”範炎眼眉撩起、眼睛睜得大大的，呆呆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陽光透過斑駁的枝杈，斜照在範炎的臉上。他的眉間縈繞起白色的幻影，天旋地轉、大腦眩暈起來。

    範炎艱難地抱著那棵大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幻影消失了，他的大腦才逐漸恢複正常。“我現在去哪裏？”範炎的思緒又重新啟動了、他的目光漫無目的遊走著。

    學校後麵那條幽深的小巷躍入範炎的眼簾，範炎的眼睛亮了起來。“那裏是逍遙巷，翠花就在那裏呀！我怎麽忘了這茬。”想到這，範炎的臉上有了一種莫名的笑容。

    走過青白石鋪平的路麵，一條不太寬闊的巷子逞現眼前。筆直粗壯的白楊樹整齊地處立在巷子兩邊，稠密的白楊樹枝杈上點綴著稀疏的嫩芽，嫩芽盡情沐浴在斜陽下。微風吹來，路麵上搖曳著斑駁的樹影。幾個掛著紅燈籠的閣樓格外醒目，閣樓的門口一些濃妝豔抹的風塵女子、不時地擺出各種媚姿。她們身上穿著落伍的旗袍，她們臉上帶著苦澀的媚笑……。那些女子看到範炎進了巷子，遠遠地就招呼了起來，她們扭動著誘人的身材、做出各種手勢。

    範炎沒有住足，徑直朝巷子深處的春柳閣走去。春柳閣的門前卻冷冷清清，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鴇坐在門口曬太陽。她安祥地靠在椅子上，雙目微閉著、發出均勻的鼾聲。範炎放慢腳步，躡手躡腳走到老鴇身邊，伏在她耳邊、“啊”了一聲。

    老鴇的身子猛地抖動了一下，險些從椅子上跌倒。她手按著胸脯，圓睜起雙眼，張大了嘴巴、一股股粗氣從鼻孔和嘴巴裏喘了出來。“你個死鬼，是不是想嚇死老娘呀！”老鴇發現是範炎時，張口怒罵了起來。

    “俺看你睡的正香，就給你一個驚喜！你這春柳閣是不是不太歡迎俺來？”範炎說著，轉身假裝要離去的樣子。

    “哎吆吆！我就不信，你來了還會走！”老鴇翹起二郎腿，臉仰的高高的、一副不屑的模樣。

    範炎走了幾步，發現身後的老鴇沒有動靜，他又重新回過頭來。“吳大姐，翠花在嗎？俺今天是專程來捧她的場。”範炎堆起了笑臉。

    “不要叫我吳大姐，我有那麽老嗎？”老鴇慎怒地說。

    “吳姐、吳小姐，這樣叫行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老鴇的臉上怒色漸消。她看了看範炎，然後眨動著自己的眼睛說：“您找翠花呀！不過今天翠花不方便，她全天都有客人了！”

    “吳姐，幫幫忙好嗎？您總不能讓俺白跑一趟吧！”範炎雙手放在老鴇肩頭上，輕輕地給她按摩起來。

    “想見翠花也不難，隻要有這個……”老鴇伸出右手，在範炎麵前晃動著。

    “必須的！這些吳姐收好。”範炎從懷裏摸出幾個銀元，放到老鴇手裏。

    老鴇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銀元，立馬笑容滿麵。“範爺，俺帶您去找翠花去、翠花現在正躺在床上等您哪！”老鴇站起身，拉著範炎進了春柳閣。

    （2）惶惶不安

    “翠花，快出來吧！來客人了。”走進閣樓，老鴇大聲吆喝著。

    “吱呀！”樓上房間的門開了，緊接著就傳來銀鈴般的聲音：“媽媽，是不是丁團長來了？”

    “咚咚咚……”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一個身著淺粉開叉旗袍的女子出現在樓梯中間。女子的肩頭披著桔色的短衫，那張粉嫩的臉更添嫵媚。她右手持一塊藍色花邊手帕，嬌羞地遮在唇邊、一雙水靈靈的眼晴含情帶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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