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想念休兒

“大娘、大娘……”範燕慌慌張張進了王家，她朝草屋喊叫著。走進這個破舊的土院，她的心裏的委屈蕩然無存。 “是燕嗎？這麽晚了，您怎麽又跑來了？”正在做晚飯的王嫂從茅草屋裏跑了出來，她的手上還沾滿了紅薯麵。 “俺過來看看狗蛋好些了嗎？”說完，範燕低下頭擺弄著衣角、扭扭捏捏地說：“俺想大伯、大娘了，順便也來看看二老。” “俺這兒媳婦多知道關心人，又會討人喜歡！”王嫂拉過範燕看了又看，好像永遠都看不夠一樣。 “大娘，你看你……”範豔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嗬嗬！燕，大娘不說了，你快到屋裏坐。剛好大娘做黑麵油饃，今晚就在這吃吧！”王嫂拉著範燕進了灶房。 “大娘是不是知道俺來，特意給俺做黑麵油饃的。”範燕坐在灶台後，臉上有著幸福。範燕抓起地上的幹柴，往灶裏裝、她開始燒起鍋來。 “燕，快站起來。那裏多髒呀！等下大娘來燒鍋。”王嫂忙拉著範燕，讓她站起來。 範燕坐在那裏沒有動，她堅持要繼續燒鍋、她的嘴裏也沒有閑著：“大娘，你看你，俺可沒那麽嬌貴。以後俺進了王家門，俺還要天天給大娘和大伯做飯哪！” 聽了範燕的話，王嫂的心裏比喝蜜還甜。她也沒繼續阻攔範燕。 黑黑的菜仔油在鐵鍋裏逐漸變熱，滾熱後的油，裏麵摻雜的水分在“啪啪……”地響。滾燙的油滴四濺著、濺到皮膚上，鑽心的痛。 “燕，快躲一躲，別讓熱油燙傷。”王嫂慌忙拿起濕毛巾搭在範燕臉上，遮蓋量那張秀美的臉。 “咕咕……”屋外傳來了奇怪的叫聲。範豔站起身，驚奇地走到門口。 院內那棵歪脖棗樹下，憨兒把一隻野兔捆著後腿吊在了棗樹上。野兔發出了“格格”的咬牙聲，它的身體彎曲著、兩耳貼緊身體朝向了後麵。 憨兒拿起一把尖刀，插進了野兔的頸部、刹那間血流了出來。野兔痛楚地尖叫著，前腿亂蹦著……。野兔的尖叫聲格外淒慘。 尖刀從頸部沿腹部慢慢豁開野兔的胸脯，野兔漸漸平息了下來……。 範燕從來沒有目睹過這種殘忍的殺生，她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燕，今個是你大伯的生日，你憨兒叔一大早就去了山上、他想捉些野味改善一下生活。這不，他抓了一隻野兔。等下我把野兔燉了，咱們大家坐在一起吃頓團圓飯。”王嫂一邊忙活著，一邊嘴裏嘮叨著。 “大伯生日？您咋不早點告訴俺，俺也想帶點吃的過來呀？” “窮人家，什麽生日不生日，和平常日子一樣過就行。這年月，能填飽肚子都不易，也沒有太多乞求。”王嫂的臉上突然間有了無耐。 “大娘，看您說的，窮人、富人都一樣是人、該過的咱必須過。如果王息哥在家，他也一定會想辦法給大伯改善一下生活。”範豔安慰著自己可親的大娘，此時她完會忘記剛才血淋淋的一幕。 “要是休兒和息兒都在家該多好啊！咱一家坐在一起多開心呀！看到你，大娘最起碼能感覺到息兒離自己也很近、可你那王休大哥，至今一點念頭都不給俺留。哎！也不知道這個狠心的孩子，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他爹的生日。”想到傷心處，王嫂抹起了眼淚。 “大娘，俺相信王休大哥一定會記得大伯的生日的。”範燕輕輕地攬著王嫂瘦弱的身軀，擦去王嫂臉上的淚痕。 “休兒，你在哪？你聽到娘的聲音了嗎？娘想你、想你想的頭發都白完了。嗚嗚……”王嫂突然間情緒失控了，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