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雪夜狂奔

雪，依然下的很猛。董大伯緊緊地抱著小女孩，生怕孩子再受一點點磨難。盡管孩子身體冰涼冰涼的，她的神情並不安祥、眼角的淚痕始終未幹。不知道是潔白的雪花打濕了孩子綻放純真的眼角、還是寒風不願吹去孩子心中的委屈，那淚痕特別讓董大伯寒心。 “大兄弟，路上千萬小心、一定要好好的。”老掌拒的話語是那樣不舍、是那樣放心不下，聲音在寒風中發顫。 心中一陣酸楚，董大伯回過了頭。他看到老掌櫃仍然站在門外，孤零的身軀飄滿了雪花。“老大哥，你回屋吧！我會好好的、我們大家都要好好的！”董大伯扭轉頭，急速地邁開了腳步。他生怕再聽到老掌櫃蒼老的聲音，那聲音太揪心。 風在耳邊‘呼呼’暴嘯著、雪花變成了雪粒，生疼地打在臉上。那雙草鞋‘咯吱、咯歧……’踩在屯積的雪上，腳印很深很深、雪漫進了草鞋內。雪在鞋內結了冰，那雙疲憊的腳欲感生疼。 “唰唰唰……”奔跑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時不時還伴著呐喊聲、嘈雜聲。‘嘭’一下，董大伯的心猛地一顫。他不安地向聲音望去，一群黑影在雪地裏向這邊走來。董大伯膽怯地向後退縮著，腳下一滑、跌倒在雪地。落地的雪花早己成冰，董大伯的身體在冰天雪地裏滾動著、滾下了山道邊的斜坡。 滾動的身軀停了下來，一雙站立的腳攔下了董大伯。董大伯惶恐地睜開雙眼，麵前一個穿著鬼子軍裝的女子牽著一匹戰馬。 她？怎麽又是她？董大伯仔細審視著雪地中的女鬼子。像、太像了！董大伯的嘴巴又一次張的很大，那個名字還是沒有蹦出喉結。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願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呆呆地看著女鬼子。 “快上馬，跟我走。”女鬼子終於沉不住氣了。 在董大伯耳朵裏，這聲音特別熟悉、他的眼神更加發呆。 “快走，不然來不及了。”女鬼子拉起董大伯，就往馬背上拖。 驚恐、不安、思緒紛亂，董大伯機械地上了馬。 “有腳印，還有一道劃過的溝，一定有人在這裏，快追！”一個黑狗子高聲嚷嚷著、一群雜亂的腳步聲向這邊湧來。 “坐穩了，咱走！”女鬼子也上了馬。董大伯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小女孩，生怕一不留神消失了、他呆滯地坐在戰馬上。 “駕駕……”女鬼子攬著董大伯，吆喝起戰馬。戰馬揚蹄狂奔在無邊的雪地上，身後黑狗子們的聲音漸漸遠了…… 風更加刺骨、雪欲加冰冷，董大伯的思緒清醒過來、他的腦袋特別的痛。身後坐著的這位女鬼子到底是誰？她和英子長的真的太像、太像了。英子，我的女兒，你在哪？現在還活著嗎？ 董大伯的思緒又一次煎熬進三年前那個夜晚。那個晚上女兒離開了家、離開了生她養她的那個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