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深深震撼

“爺爺，你怎麽哭了？你們這裏天天有飯吃、頓頓有粥喝，多好啊！”小女孩看到老掌櫃流眼淚，好奇地問著。她稚嫩的臉上充滿了天真。 “哎！你還不太懂。孩子，這年月咱們都活在褲腰帶上、天天提心吊膽，活的憋屈呀！記住，這一切都是因為小鬼子。隻有把小鬼子趕走了，我們才能安安生生過日子、你也會有飯吃。”董大伯撫摸著小女孩的頭，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 “大兄弟，這孩子是？”老掌櫃此時才想起站在房間裏的小女孩。 “哦！剛才在對麵旅店門口遇見的，她在店門口賣香煙……”董大伯突然想起了什麽，忙蹲下身問小女孩：“孩子，你的香煙哪？” “煙，我的香煙！”小女孩撒腿就往外跑。董大伯一把抱住了她，慎怪著：“孩子，你幹什麽去？” “爺爺，我把裝煙丟在那裏了，剛才那個警察踹我時，我摔倒了、忘記撿起來了……”小女孩瘦弱的小手，指向了門外。 “孩子，丟了就算了，千萬不能出去。外麵有小鬼子，他們手裏都有槍，知道嗎？”董大伯有意恐嚇小女孩。 “爺爺，沒有了香煙，我就不能賣錢了。沒有了錢，我就不能給媽媽買吃的了……”小女孩用小手抹著眼淚，繼續說：“媽媽還躺在家裏等吃的哪！她己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孩子，你爸爸哪？”老掌櫃看著幼小的孩子這樣懂事，心裏酸酸的。 “爸爸被警察帶走了，他們說爸爸是大米犯。”小女孩睜大了眼睛，淚痕斑斑的目光中閃動著迷惑。 “咚、咚”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店夥計站在門口低緩地叫著：“掌櫃的，粥來了！” “吱……”老掌櫃輕輕拉開套間的門。夥計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擺著兩大碗冒著熱氣的疙瘩湯。 “大爺，你倆的疙瘩湯做好了，趕緊趁熱喝吧！”夥計把兩碗疙瘩湯放在桌子上，回頭對董大伯說。 “爺爺，有湯喝了、有湯喝了！”小女孩歡蹦地跑了過去，爬在桌子上貪婪地看著碗裏麵疙瘩湯。她把鼻子湊到碗邊上，聞了又聞、嘴角早己流下了口水。口水順著碗邊滑落到碗裏…… “孩子，別燙著了，爺爺喂你。”董大伯蒼老的臉上，淚如雨下。他把小女孩拉到了懷裏、端起疙瘩湯，細心地吹散著熱氣…… 套間裏異常地靜，僅能聽到小女孩吸食麵湯的聲音。牆角壁爐裏升騰的熱氣，彌漫著整個房間、房間特別溫暖。老掌櫃蹲在壁爐邊，用鐵棍攪動爐內的碳灰，火焰欲燃欲旺。他不時抬頭看看董大伯，嘴張了幾次、欲言又止。 時間過的好慢、兩個人的飯吃的有些太久。煎熬在心事中的老掌櫃，感覺屋內的空氣格外沉悶、他好想把壓抑太久的心裏話發泄出來。 “大兄弟，你知道嗎？最近咱們抗聯的士兵生存環境十分嚴峻，饑餓讓他們迷惘、讓他們失去信心、失去鬥誌，有的甚至叛變……”老掌櫃最終按耐不住了，開始嘮了起來。 “老大哥，有這麽嚴重嗎？”董大伯放下飯碗，吃驚地問。 老掌櫃點了點頭，繼續嘮著：“是啊！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帽兒山的雪魂～王休，竟然也出賣了抗聯，投奔了偽滿警署。” “王休背叛抗聯？不可能！”董大伯不住地搖著頭，他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千真萬確，這是剛從哈爾濱傳來的消息。王休在去南滿送情報的路上叛變的，而且他還和一個警佐的表妹好上了、他倆現在應該在一起。哎！抗聯的恥辱啊！” “他和警佐的表妹在一起？”董大伯的心劇烈地抖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