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飯店接頭

董大伯幹枯的老手伸進了懷裏，摸索了一陣、拿出一瓣黑窩頭。他把黑窩頭塞進孩子瘦弱的小手裏，孩子浸淚的雙眼有了驚喜。一雙小手捧著黑窩頭，小心移移地放到了嘴邊…… “嚓嚓、唰唰……”一陣急促的跑步聲欲來欲近。一位鬼子指揮官舉著軍刀，“哇啦哇啦……”在前麵狂叫著。緊接著，“辟裏啪拉”一群偽滿警察也跑了過來。 隔壁那個房門前，他們停下了腳步。鬼子指揮官向身後揮了揮手，三個偽滿警察跑上前來。三個猥瑣的家夥舉著槍、“喀嚓、卡卡”拉動了槍栓，慢慢地向門邊靠近…… “咣咣”，他們踢開了房門、小心謹慎地挺槍走了進去。鬼子、警察尾隨著，湧了進去。 陰暗的房間有些潮濕，屋裏有股發黴的味道。寬大的土炕上，被褥散亂。兩個裸露的女子呆滯地蹲坐在炕上，她們眼神還沒有從恐懼中醒來。那幾個日本士兵，赤裸裸地躺在地上、血還在他們的身下滲著。他們的胸膛都被刺了無數刀，咽候也被割破…… 門外溜進了一陣賊風，地上散丟的幾張紙片飄蕩了起來。鬼子指揮官逮住了一張紙片，低頭看到：還我河山。“八嘎雅魯，統統地給我搜尋到，一個都不能放過！”鬼子指揮官暴嘯著。 鬼子、警察，從房間內衝了出來，看著牆根處那些深深的腳印，他們追了上去。 鬼子指揮官看了看炕上兩名女子，他的臉上浮現一種罪惡的野性。鬼子指揮官舉起槍對準兩名無辜的女子、扣動了扳機…… 小女孩貪婪地咀嚼著黑窩頭。掛在臉上的淚痕，順著嘴角流入嘴裏，小女孩全然不知。“呯、呯”兩聲槍響，小女孩咀嚼的嘴靜止下來、她惶恐地向槍聲望去…… 聽到槍聲，董大伯的肩頭微微地抖動了一下，他迅速抱起小女孩閃進‘一碗飽飯店’裏。 飯店裏冷冷清清，老掌櫃正伏在櫃台上無聊地撥動著算盤、夥計則坐在方凳上打瞌睡。 店內響起了“跛踏～跛踏”的腳步聲，老掌櫃抬起頭。他看到一個瘦削的老頭抱著一個小女孩站在店內，老掌櫃拿起麵前的老花鏡戴了上去，仔細打量著這對不速之客。一絲驚喜慢慢地爬上老掌櫃的臉，瞬間驚喜又被壓抑下去、他平靜站起身。老掌櫃幹咳了兩聲，向這對客人走去、麵帶笑容地問：“這大雪天賊冷賊冷的，大兄弟想吃點啥？來碗疙瘩湯吧？擋饑又擋寒。” “就來碗疙瘩湯、要十成熱的，也好暖暖身子。”說話間，老頭的眼神盯著老掌櫃、似乎有意傳達自己的心事。 “十成熱的疙瘩湯，大兄弟就裏麵坐吧！”老掌櫃提高了聲音的分貝，然後帶著這對客人向套間走去。 走進套間，老掌櫃急忙關了房門、老頭也把小女孩放了下來。兩手老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兩個老人四目對望、黯然淚下。 “大兄弟，你咋跑來了？是不是有什麽特急的事？現在鬼子猖狂的很，咱們的隊伍都西進了、現在這裏咱們人不多……”老掌櫃含淚訴說著。蒼老的臉上，突然間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