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街頭情景

“你千萬不能去，最近鬼子瘋狂的很、牡丹江江邊處處都是鬼子和警查。”董大伯立即製止了王休，他心裏有太多放心不下。 “難道我就在這等下去嗎？如果是這樣，不但我會瘋掉、也會連累大伯。”骨子裏那種躁動不安，吞食著王休的冷靜。他睫毛抖了起來，在眼皮上急速扇動著。 “你倆先安生住在這裏，我去趟牡丹江、看看能不能聯係上家裏人。”董大伯蒼老的臉上滿是真誠。 聽了董大伯的話，王休不住地搖頭。“大伯，外麵這麽危險，更不能讓大伯單獨去。” “別爭了，就這麽定了。我收拾一下，馬上就走。”董大伯起身走到炕頭的小木櫃前，翻騰出幾個黑窩窩、自己搗弄了起來。 睛冷的天空，地上的雪卻上起凍了。積雪壓在茂密的針葉林上，顯得格外嚴實。那雙草鞋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響。空曠而沉寂的群山逐漸有了聲音、似乎也有了生跡。一隻苟且偷生的小鬆鼠也來奏熱鬧，它跳躍在壓滿積雪的鬆樹上、為了覓食不畏嚴寒。董大伯把頭包的嚴嚴實實，割臉的寒風無法鑽進他的麵顏、甚至脖頸。 眼底的群山，脈脈相連、起伏蜿蜒。披上厚厚銀裝的群山，更是望不到邊際。董大伯仔細辨認著那條通往牡丹江的曲折山路，銀白色的世界裏，他也有些迷茫了。 董大伯畢竟從小在這裏長大的，每一寸土地並不陌生，最終他還是在沒有足跡的雪地上踩出了腳印、這深深的腳印一直通到了鐵嶺河。 鬼子在這極度寒冷的雪天，似乎也消停了很多。董大伯機智地走進鐵嶺河鎮內。 “香煙、香煙……”一個衣衫襤樓的小女孩蹲在‘大東亞旅店’門口叫賣著。她的聲音低緩而淒涼、她的臉上寫滿了饑餓。 隔壁的門口，倚門站著兩個怒裝豔抹的女子。脂粉沒有掩蓋住她們臉上的無耐，她們的眼睛暗然無神，這是一種對生活的絕望。幾個喝醉酒的日本士兵走了過來，他放蕩地淫笑著，攬起兩個女人進了屋裏。門關上，裏麵傳出了讓人惡心的聲音。女人的呻吟聲，卻是那樣讓人心寒……。 突然幾個帶著棉帽的男人順著牆根閃了過來。“咣當”，門被踢開了。幾個男人迅速衝了進去，“小鬼子去死吧！”、“叭嘎……啊……”…… 幾個男人又飛一樣地竄了出來，幾張紙片隨手撒了出來，然後他們消失在視野中。 紙片在空中盤旋，有一張紙片恰巧落在董大伯的腳下、他撿了起來。紙條的上寫著：誓死抗日救國。董大伯悄悄把紙片撇了出去。 “長官，買包煙吧！我己經一天沒吃飯了。”一個戴著眼境的偽滿警察‘大東亞旅店’走了出來，小女孩追上去拉著他的衣角、叫喊著。 “滾”，偽滿警察試圖甩開小女孩。 小女孩緊拉著他的衣服，一直沒鬆手，她就像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樣。 “去你媽的！”一腳把小女孩踢倒在地，他揚長而去。 “嗯……”小女孩在地上呻吟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無力起來。 “孩子、孩子……”董大伯把小女孩抱了過來，貼在她耳邊呼叫著。 “我餓、我餓、給我點吃的。”女孩疲憊地睜開了眼睛，她的嘴裏喃喃地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