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火邊取暖

高蘭蘭抬頭，看見一位消瘦而憔悴的老人站在她倆的麵前。老人穿著一件斜襟盤口羊皮襖。那條破舊的棉褲露著棉絮、腳下的草鞋應該是新編的，呼啦草還沒有破損、一頭蓬亂的灰白頭發抖擻在寒風裏、那雙混濁的眼睛深陷在眼窩中、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蓄得很整潔、脖頸上幾條很深的褶皺蜿蜒曲折地蔓延著、歲月烙下的褐斑密布在老人蒼老的臉上。 “這大冷的天，你們在雪地裏嘎哈啥？”老人看著麵前雪地上的兩個人，驚奇地問著。 “董大伯，是我、我是王休。”蹲在地上的王休抬起頭，看到眼前的老人，他激動地大叫著。 “王休，怎麽是你？什麽時候跑到咱屯子裏的？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蹲在地上？”董大伯認出王休後，忙跑上去攙扶起王休、一連串的問話也拋了出來。 “大伯，我的腿不聽使喚了、又麻又木……”王休勾著董大伯的脖子、試圖站起來。王休的雙腿似乎完全失了知覺，在雪地裏疆硬著。 “傻孩子，趕快站起來走動走動、千萬別凍了筋！走，咱們回屋，大伯給你揉揉腿。屋裏生了火，暖和。”董大伯攙扶著王休，向屋裏拖去。 “大伯，你先把妹子扶到屋裏去。”王休指著身邊的高蘭蘭，對懂大伯說。 “哦！她是？難道也是家裏人嗎？”董大伯仔細地辨認著地上的高蘭蘭，最終他還是失望了。 “大伯，你快點把妹子攙起來、雪地上太涼，別凍壞了她！緩過勁，我再給您介紹。”王休催促著懂大伯。 “你先跟我進屋，我回頭再來扶這個姑娘。”董大伯加快腳步，連扶帶拖地把王休弄到了土屋裏。 地上雪，徹骨的涼！高蘭蘭臀部的肌肉都有些木了。身體在瑟瑟地打著冷顫、姣柔的臉部痛苦地抽搐著，她感覺自己的眼皮都些發硬！ “姑娘，快嚐試著站起來。”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架著高蘭蘭向胳膊。那雙手的每一根指頭似乎都伸不直，裏外都是繭皮。 “大伯，您慢點，讓我適應一下。”高蘭蘭的身子被那雙有力的雙手托了起來，她的雙腿在雪地上硬硬地打著滑、雪地留下兩道鞋子滑過的痕跡。 土屋裏，密閉得嚴嚴實實的。幾天的大雪沒有偷偷鑽進太多，屋內相對很幹燥。一個用泥土徹的大火盆裏，幹柴燃的正旺，時而傳出：‘劈啪’聲。” 董大伯把高蘭蘭放在火盆旁，忙抱來一個破褥子蓋在蘭蘭腿上。看著高蘭蘭的穿著打扮，不像窮苦人家。董大伯心生納悶：“這個姑娘怎麽和王休在一起？這段時間在王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董大伯看看在火盆邊半躺半臥的王休，太多的費解卻不知如何開口？ “水！大伯，給我點水。”炙熱的火焰繚繞著王休凍麻的臉，他的臉火辣辣的疼痛、他的喉嚨幹澀起來、此時他特別想喝水。 “休，你稍微等等，我現在去燒點開水。”說著，董大伯跑向了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