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隻講感情(1/5)
９點４５，恒生指數期貨先開盤，暴跌百分之四，接近八百點。指數即將破位兩萬點。
宋成宇不停地刷新財經網站。所有網站上的走勢預測，全都是說股市將大崩盤……
焦嬌給宋成宇燒了點熱水，然後泡了冰箱裏的收費泡麵，泡好後，端到宋成宇麵前，看到宋成宇額頭上全都是汗，眼眶黑的可怕。
“你吃點東西吧，成宇。”
“哦……謝謝。”
宋成宇知道自己需要能量，拿起小叉子，叉起泡麵。
焦嬌看到宋成宇隻是幾天時間，就瘦的可怕，手上青筋暴起，手一直在抖，把麵放到嘴裏，宋成宇吃了一口，然後慢慢放下叉子，眼睛出神的看著前麵桌子，宋成宇突然哭了起來。
焦嬌問宋成宇：“你怎麽了？成宇？”
宋成宇一把把焦嬌拉過來，說：“焦嬌，我……我有點害怕了……我有點害怕了……”
焦嬌半蹲下來，讓宋成宇的腦袋枕在自己肩膀上，讓宋成宇慢慢的哭，發泄壓力……
宋成宇哭了幾下，問：“現在恒生指數期貨跌多少點了？是不是破一千點了？”
焦嬌看了一眼走勢，跌幅已經擴大到一千一百多點。
焦嬌沒有說話。
宋成宇慢慢把身子直起來，從桌子上拿煙盒，抽出一根煙來，抽了一口，頭，手，嘴裏的煙，都在發抖。
焦嬌說：“成宇，你怎麽怕成這個樣子？之前那麽多天，股價起起伏伏的，你不一直也很鎮定，也沒怕成這樣啊？……”
“我好像玩大了，我昨天下午失心瘋，賭性上來，沒控製住我自己……我也許，不該借高利貸……賭注，被我抬得太高了……”
“那也隻不過幾千萬，就算我們都賠光了，我們想辦法，也能過去。”
“不……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
這時候突然宋成宇的手機響了，屋子裏很靜，手機的鈴聲格外的響……叮鈴鈴鈴鈴！叮鈴鈴鈴鈴！
宋成宇被鈴聲下得渾身一抖，和焦嬌一起回頭看桌子上，隨著震動輕輕移動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Ｒｏｂｉｎ……
焦嬌看了宋成宇一眼，問：“Ｒｏｂｉｎ不是把股票全都拋出了嗎？他打來電話幹什麽？”
宋成宇猶豫了幾秒鍾，把電話拿起來，按了接聽鍵：“喂？你找我什麽事？”
“宋成宇……我打電話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什麽好消息？”
“嗬嗬，我看到你發布的季報了……你們大陸的企業很愛在業績報告上造假……嗬嗬……你竟然造假造到了我頭上……很好，很好……你讓我很憤怒……”
宋成宇鐵青著臉，說道：“你怪不到我，你弄對賭協議，想要把我趕走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們早晚要翻臉。”
“是啊……和我翻臉的人多了！但每次都是我贏！這一次，你騙我，讓我很不高興！”
“你打電話來，就是告訴我你很不高興？你越不高興，我越高興。”
“嗬嗬……你別高興的太早……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重新設好局，要把你給弄死了。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在弄死獵物前，讓獵物，能夠充分感受到那種死亡的恐懼，讓獵物在死亡前的每一秒鍾，都受盡折磨。這種玩弄獵物的感覺，比他媽賺錢還快樂！”
“……你弄死我？”
“你以為我在吹牛？嗬嗬……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要弄死你的具體細節。你昨天下午，借了高利貸了是吧？”
“……”
“那家財務公司，我剛剛聯係上他們老板。聽說他們怕你因為今天暴跌跑路，還特意派人來保護你……”
宋成宇臉輕輕抽動了一下，問：“那又能怎麽樣？”
“是這樣……我問了一下你和他們簽約的具體細節。按照財務公司抵押的合同，應該是股價跌到一定價格，他們為了保證他們能收回本金和利息，就可以不經你同意，強製性將你抵押的股票拋售。財務公司和我說你們的股票生死線是多少來著？”
宋成宇整個手都在發抖……
“一毛？隻要今天，你的創世網遊，盤中跌到一毛錢，他們就可以賣出你和焦嬌的全部持股……對吧？”
“你要幹什麽？”
“這十天，你買入，我賣出，我在創世網遊身上，套現了四億多港幣，我還沒謝謝你。現在呢，我決定掏出五千萬來，作為對你的回報。”
“回報？”
“簡單的說吧，我和財務公司已經達成協議，如果今天創世網遊跌到一毛錢，他們拋售股票的時候，會優先以五千萬的價格，全部賣給我。”
“你這個混蛋！”
“你別激動啊……你聽清楚了……我再說一遍，今天隻要創世網遊再跌到一毛錢，你抵押給財務公司的十一億股，還有焦嬌抵押給財務公司的兩億股，就會被我以五千萬的價格，全都買到手裏。那時候，我就等於先在你幫助下，套現四個億，然後再拿出零頭五千萬，把這個公司整個再買回來。”
宋成宇渾身都在顫抖：“Ｒｏｂｉｎ！”
“你們公司季報我看了，一個季度你就能賺四千萬？……明年你預期能賺四個億？這回季報造假了沒有啊？這回應該是真的了吧？五千萬，就能買這麽好的一家公司，然後你猜我會怎麽辦？我會再往外賣這家公司，賣個好價格。能賣多少錢？起碼也應該有十億吧？我在你身上，看來最後可能要賺十五億哦！嘖嘖嘖嘖嘖……這麽多錢……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嗬嗬嗬嗬嗬。”
“……”
“而你呢？你隻能看著我大口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你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你得罪我的下場，就是公司，股票，現金，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我拿走！你被我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
“對了，還有那個該死的Ａｂｂｙ小姐……你可以啊！青年才俊，三十歲的ＩＴ新貴，你竟然把我派去監視你的這個小娘們，給策反了！她演戲演得可真好啊！在我麵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我，說公司就要不行了，就讓她拿走一點錢吧！讓我原諒她吧！……他媽的！我差點被這個小娘們坑死！等我今天收拾完你……我再去找Ａｂｂｙ……我還是那句話，錢我要賺，跟我對著幹的人，我也要收拾！所有東西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全都是我的！”
“Ｒｏｂｉｎ！你手裏已經沒有我們公司股票了！市場不好，但我們公司業績還是好的！你就能保證今天我們公司一定會跌到一毛錢？”
“看老天爺臉色吃飯，不是我Ｒｏｂｉｎ的風格……你忘了，宋成宇！我們現在，是在香港股市。香港股市和你們大陸股市不一樣，這裏，我可以向證券公司借股票，然後惡意賣空！哦……哎呀，你看看時間，馬上要十點開盤了……一開盤，我就可以惡意賣空你們公司了！嘖嘖嘖嘖嘖……你猜我借了多少你們公司的股票準備用來拋售？”
“多……多少？”
“一億股！你還有錢沒有？你要是有錢，你可以在我拋售的時候，繼續往裏買！和我繼續對著幹！”
“……”
“怎麽不說話？……哦……沒錢了啊！哈哈哈哈哈！那你就看著我，一點一點慢慢拋售，一點一點讓股價往下掉……一點一點掉到一毛錢……然後我拿走你的一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電話掛斷。
宋成宇好像虛脫了一樣……無力的一鬆手，電話掉在了地上……
焦嬌問：“成宇！難道我們隻能看著他這麽拋售，沒有辦法嗎？”
“……你還有錢嗎？”
“我找我爸去借！”
“借來錢，再調到香港股市，要時間……而且金融危機，你爸自己也要準備熬冬，他不會幫我們的……就算他幫我們……Ｒｏｂｉｎ手裏有四億！他可以沒完沒了的借來股票，然後沒完沒了的拋售……我們打不贏的……”
“那我們就真沒辦法了嗎？”
宋成宇起身，走到床邊，突然躺下，然後說：“至少我們股票崩盤後，我不用擔心高利貸追債了……”宋成宇說完，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兩眼望著天花板，眼神呆滯出神。
焦嬌不死心，坐到桌前看股票開盤，興奮地喊道：”成宇！股指暴跌，但我們的股票是高開的！”
“高開？多少錢？”
“四毛九！高開了百分之二百！是今天漲幅榜第一！”
宋成宇一個翻身坐起來，下床時候因為激動，腿絆到了，一下摔倒，但立即爬起來到桌前，看。
“你看，真的四毛九！我們的業績這麽好，還是有人追的！”
這時候開盤了，整個大盤一輪急泄，跌到了一萬九千七百點，跌幅一千三百點，已經接近百分之七。
創世網遊股價卻隻跌到了四毛五，明顯抗跌。
兩個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焦嬌說：“Ｒｏｂｉｎ會不會在虛張聲勢，一億股！他哪那麽容易就能借到！我們的股票，在這麽差的市道裏還能漲，未必能跌到一毛錢！”
宋成宇緊張地盯著屏幕，剛想說話，突然手機短信響了。
宋成宇拿起手機，看，短信是Ｒｏｂｉｎ發來的，內容是：“竟然能高開，恭喜。我現在就開始砸盤了！請看精彩表演。”
宋成宇看著短信，渾身發抖。
這時候焦嬌突然喊道：“三毛了！”
宋成宇連忙看走勢圖，看到突然一筆一千萬的大單把股價壓到了三毛，宋成宇說：“Ｒｏｂｉｎ出手了……”
這時候短信又響了：“我借了一億股，隻用了一千萬，就砸了一毛錢……難度太小了……這樣，我們增加遊戲樂趣，從現在開始，我每分鍾，砸一分錢股價，二十分鍾，穩穩當當的把股價砸到一毛，你看好不好？”
宋成宇渾身一股虛脫感，看著短信發呆。
焦嬌把手機搶過來看，一看到上麵的內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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