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複仇(1/3)

    孫貴妃吩咐完，下人們還沒等行動，承恩公先開了口，“不就是從金鎖裏麵取把鑰匙，何須興師動眾準備旺火，老臣以為，傅二自個兒就能辦到。”

    “對對。”幾個不相信“先帝遺孤”法的老臣站出來附和，“眾所周知，傅二公子這把鎖貼身戴了二十二年，幾乎沒怎麽取下來過，裏麵到底有沒有東西，他自己取出來才作數。”

    傅經緯聽得一頭霧水，看向傅經綸，“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不有事兒嗎？怎麽扯到你這把破鎖上了？”

    著還伸手捏了捏傅經綸脖子裏的金鎖。

    傅經綸卻滯在原地，因傷慘白的俊顏上，更添幾分僵硬。

    他聽明白了，孫貴妃剛才，她當年誕下皇子的時候，把鑰匙藏在了鎖裏。

    如果藏鑰匙的鎖就是他脖子裏這把，那麽所謂的“批命”，所謂的“開光”，所謂的“長公主遺物”，都是假的。

    甚至……連他和傅家的關係，都有可能是假的！

    他或許大概明白了，那在城外刺殺肖徹，肖徹認出他時，為什麽他欠了他。

    “什麽意思？”

    傅經綸將金鎖取下，擱在掌心裏，抬眸看著孫貴妃。

    孫貴妃對上他質問的眼神，唇邊漫上一抹輕柔的笑，是對著肖徹時從不曾有過的。

    “你先把鑰匙取出來，具體細節，咱們稍後再議。”

    傅經綸站著不動，“不管有沒有鑰匙，這把鎖我都已經佩戴了二十二年，如今就算取出鑰匙來，娘娘又想證明什麽？”

    這二人的對話，大臣們前後一聯係，哪還有不明白的。

    肖徹不是先帝遺孤，真正的先帝遺孤，是傅經綸。

    老話外甥肖舅，傅經綸的容貌的確跟李氏皇族一脈相承，他甚至比傅經緯更像崇明帝。

    但如果傅經綸真的是先帝遺孤，崇明帝同父異母的弟弟，那麽很多事情就徹底亂套了。

    譬如……九公主李敏薇與傅經綸結為夫婦一事。

    想到此處，眾人齊齊一顫，卻都不敢吱聲，隻等著看上麵那幾位準備如何收場。

    傅經綸立在原地，清瘦的背影堅毅而決絕。

    對於傅家這份親情，他心翼翼守護了很多年，也盼了很多年，什麽先帝遺孤前朝太子，他從未想過。

    別現在沒證據，就算證據擺在眼前，他也絕不承認！

    側過身，傅經綸走到承恩公麵前，眼神定定望著他，“父親，這把鎖，是因為母親難產，我落地便體弱，您為了讓我將來好養活，特地打來請慧遠大師開過光的，對不對？”

    畢竟在手底下養了二十二年，傅經綸的性子，承恩公比誰都了解。

    傅經綸到現在還在期盼他這個“爹”，能給他一絲象征著父親的疼愛與維護。

    “可惜了。”知道傅經綸在期盼，承恩公直截了當，“鎖是貴妃娘娘給我的，慧遠大師，也是貴妃娘娘請的。”

    沒有回避眼神，承恩公親眼看著傅經綸眸底希冀的光徹底黯然下來，變成了痛苦和掙紮。

    “當年永寧誕下的，原本是個女兒，我隻有一個兒子。”

    又是一刀補上去，承恩公一字一頓，得極其緩慢，卻是令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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