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噎得險些岔氣(2/2)

    薑雲衢想到村長代表村人對他千恩萬謝，胸腔裏便好似著了火，“娘，我上次旬休回來，你不是村長已經帶著村人湊糧準備換錢資助我念書了嗎？為什麽他們突然改主意了？”

    陳氏直接聽懵，“你瞎什麽呢？什麽改主意？前些我還聽糧食已經湊夠三大牛車，跟著就要去鎮上了，估摸著也就這兩的事兒。”

    薑雲衢惱怒道，“我剛進村就被村長請到他們家坐了老半，他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我孝順，不忘本。總而言之那意思就是我不僅不要村人資助，等考上舉人還不收他們的糧，無償給他們掛田免稅，我什麽時候過這話了？”

    陳氏傻眼，“怎麽會這樣？你人都不在家，這話誰的？”

    薑雲衢有些抓狂，“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村裏人捐糧換來的錢他可以不要，可無償給人掛田，這就等同於每年倒貼幾十兩銀子。

    幾十兩銀子啊！薑雲衢心頭在滴血。

    西屋裏，薑柔聽到母子倆的談話，推門出來，撇撇嘴，“還能有誰？準是我那拎不清的糊塗娘，她不就見不得別人好麽？”

    薑柔一提醒，陳氏也覺得是姚氏，可她一貫隻會“當好人”，便輕嗤一句，“柔娘，別胡！”

    “是不是胡，咱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薑柔哼聲。

    ……

    一刻鍾後，陳氏、薑雲衢和薑柔出現在老宅。

    姚氏養了兩隻鵝，正打算趕去河邊放，前腳都還沒出門就看到這三人，她冷笑著“喲”了一聲，“來的還挺準時。”

    陳氏聲音低弱，“姐姐，我，我們……”

    薑柔心疼陳氏被姚氏欺負成這副膽怯懦的模樣，搶了話，直接質問姚氏，“村裏人給大哥湊糧換錢的事兒黃了，是不是娘在背後搞的鬼？”

    姚氏嗬嗬兩聲，“這種事還犯得著躲在背後搞鬼？我光明正大攪黃的。”

    “……”薑柔被噎得險些岔氣。

    陳氏和薑雲衢二饒臉色也不好看。

    姚氏踮腳把晾衣杆上的尿布收了，嘴裏冷嘲，“出去打聽打聽，現在整個溪水村的人，誰提起咱家大郎不豎個大拇指？往前數個三十年，村裏都沒出過這麽大方的讀書人，我這一番苦心要是被當成了驢肝肺，那可真是蚊子叮菩薩，不識好歹了，鶯娘子，你是吧？”

    陳氏心裏堵得慌，卻不出反駁的話來，隻能勉強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姐姐的是。”

    姚氏懶得再跟這幾人掰扯，去屋裏把自己一早準備好的布包拿出來遞給陳氏。

    布包裏，是她的幾樣嫁妝。

    陳氏不識貨，隻覺得沉甸甸的應該能值不少錢，心底怨氣總算消散幾分，帶著薑雲衢和薑柔走了。

    姚氏沒再去放鵝，轉身進了薑妙的西屋。

    出生三的寶已經長開不少，這會兒正躺在娘親身旁，歡快地吐著泡泡，見姥姥進來，咧了咧嘴。

    姚氏一顆心都給他萌化了，忙過去把奶娃抱起來，眼睛望向薑妙，止不住地笑，“這家夥好像能聽懂咱們話似的。”

    薑妙淡淡看了寶一眼，麵上沒什麽情緒，爾後問姚氏，“娘給了他們多少東西？”

    姚氏逗弄著懷裏的奶娃，順嘴答：“放心吧，頂了五兩銀子。”

    寶看看姥姥，又看看長相嬌美的娘親，暗暗下決心，以後要努力喝奶，努力長大，努力把娘親送到爹爹身邊，有爹爹護著，娘親就不用一個人承受這麽多壞饒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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