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困難和機遇

秋風習習，秋天送走了夏季的悶熱，迎來了豐收的季節。金梅依然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山裏放牛。她和村裏的人每天早上八九點進山，下午五點回家，風雨無阻。 這一天，她放完牛回到家看到家裏有一封信，是爸爸寄回來的。他們的信都是寄到居委會旁邊的小便利店處，每天哪個人有信來小店老板看到誰的家人就吆喝一聲叫他們去拿。這信就是金鳳從那裏拿回來的。 爸爸帶奶奶到縣城有兩三個月了，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信看了起來。 信裏爸爸說他把奶奶安頓好後，自己身上帶的錢也快花完了。為了省錢，他每天晚上在醫院走廊打個地鋪睡，一天隻吃一碗粥。但是這也不夠用。 他就到外麵到處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個臨時工做做，結果他看到縣城有一種人力三輪車開始悄悄地流行起來。 他向姑姑借了兩百塊錢，自己買了一輛黃包車去拉客。每天除了陪母親打針做檢查給她帶吃的其它時間都在外麵跑，雖然跑一次隻有一塊錢，但是他起早貪黑，積少成多，這個月他已經賺了幾百塊錢多，把買車的錢還給姑姑了。 姑父看到他拉黃包車掙得比他開摩托車搭客多多了，於是他也入手了一輛。兩個連襟現在都在那裏拉車掙錢。姑姑因為不放心姑父，在城郊外租了一間農民房，離城裏很近。房租也比較便宜，一個月50塊錢，水電另計。 他還說等到過年後，他想把母親接過去幫忙照顧奶奶，這樣他就有更多的時間拉車，掙更多的錢。 金梅讀著信裏的內容，一會兒興奮一會兒又心疼。 這年的秋收爸爸沒有回來，田地裏所有的稻穀都是她和媽媽兩個人挑回家的，挑完稻穀晚上還要練禾。收完了稻穀還得收黃豆，綠豆，玉米；收完玉米還要拔花生，拔完花生還要挖紅薯；挖完紅薯拔木薯；拔完木薯得給牛用稻杆蓋棚子過冬……幹不完根本幹不完的農活。她光是想想就很崩潰。 金鳳和金玲還小，隻能幫忙做一下家務活，還有就是曬曬穀，淋淋菜……。老五就更不必說了，能幫忙送點粥水到田裏給她們解解渴就算好了。 家裏少了一個男人幫忙，女人就要當男人用。她們天天都累得起不了床，但是又不能不早起把田裏的穀子收回家。要是過了季穀子會被鳥兒吃很多，也會掉很多到地上。辛苦了半年的成果怎麽樣也得把它收回家。 她們咬著牙堅持把稻穀收完回去了。那一年她才15周歲啊，卻要做成年男人做的事，城裏跟她同年的人都在學校裏悠閑地上課呢！ 家裏雖然也有一個男人——爺爺。但是他說自己老了，老胳膊老腿，動不了了。家裏的活他幫不上忙了，但是從他的田裏收回家的穀子要一個粒不少地歸他所有。每到圩日，他依舊風雨無阻地拄著拐杖戴著鬥笠走路去趁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