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離人歌(2/3)

    青憂今天約了朋友來買歐陽仕的新婚禮物老遠就看見了冷冷，直覺告訴她那就是自己的嫂子。因為那何止是相似，明明是一模一樣啊。

    見青憂不再說話，冷冷繼續說道：“如果歐陽小姐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冷冷轉身就走，青憂第一次嚐到被冷落的滋味，不免的心裏有些失落，關於歐陽仕娶冷冷的過程，青憂也聽過，也理解冷冷的難處，想當初晨苓嫁給林琅也是哭鬧了好幾天，可是現在也不是恩愛有加嘛。於是脫口而出：“我知道冷小姐心中有不快，但是，既然可以結為夫妻就是緣分。”

    沒想到，她說完冷冷走的更快了，幾乎是逃走的。離開了好遠，鬱香都有些追不上冷冷的腳步了，冷冷才停下來，鬱香就聽見冷冷麻木的說：“這種緣分我寧肯不要，不要。”

    鬱香跟在身後不敢出聲。

    穆見信一直高燒不退，迷糊中一直囈語，統統都在叫小菲。博雅心疼，而季微卻在一旁冷嘲熱諷，博雅大怒，對著季微惡狠狠的說道：“季小姐，你太累了，休息吧。”

    “你憑什麽這麽對我？”季微素來有些怕博雅。可是小姐的嬌慣勁，卻讓她從來不在嘴上認輸。

    博雅有些煩了，她不再看你季微隻是說：“季小姐，可知道有些時候人要學會低頭，尤其是現在。”

    “你隻是個下人，憑什麽這麽對我這個小姐，我是客人。”

    “所以客隨主便，柳媽帶季小姐去她的房間，沒我的命令不能出來。”柳媽也是不太喜歡張揚跋扈的季微，於是公報私仇，扯著季微離開了穆見信的房間。

    博雅搭了濕毛巾在穆見信的頭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穆見信說話，她說：“你快點好起來了，要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冷冷出嫁這天，雪停了，看著外麵明明亮亮的，冷冷麵部僵硬，機械般的任由別人在她身上動來動去，歐陽仕一早就派了負責婚禮的老媽子來幫冷冷，老媽子一進門就說些喜慶的話，冷冷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挽發髻，描眉，穿嫁衣，每一次就像是尖刀劃在冷冷的心裏，她一直低聲唱：“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喜娘皺皺眉頭，出了門告訴了總管事的老媽子，老媽子剛想進去開導冷冷，誰知那邊傳出一聲：“吉時到。”

    老媽子和喜娘進屋替冷冷蓋上蓋頭，攙著冷冷出來，鬱香和凝香在身後跟著，冷冷嘴裏一直嗡嗡的響，老媽子把耳朵一靠近正聽到冷冷念：“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老媽子歎口氣，開導冷冷：“小姐，一切都要往前看啊。”

    那一條從臥室走向大門的路，今天卻尤其的短，冷冷乖乖的坐進轎裏。敲鑼打鼓的聲音一直響著，震耳欲聾的，可是冷冷卻什麽也聽不見。

    是誰在桃花下對她唱：“執子之手，與之偕老。”她怎麽就記不住了呢。

    穆見信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酸痛，“博雅。”穆見信叫了一聲，並沒有應答。穆見信隻好起身，一抬頭就發現床對麵的櫃子有人動過，那盒子已經不是自己擺放的位置了，穆見信走過去打開盒子，裏麵有幾封信件，還有一隻女式的蝴蝶耳環，穆見信一個個的拿出來像對待寶物一般，最後盒子裏麵還躺著一封信件，穆見信覺得不對打開來看，隻見裏麵是冷冷的筆記，穆見信看完信，有些驚慌，再看看後麵的署名竟是：陸小菲。穆見信轟的從床上站起來，拉開屋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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