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羊:第四手記(1/2)

    雨至傾盆，嚴琴又是從夢中醒來，雨打著二層的玻璃窗發出“噠噠”的聲音，常理來說在雨聲下應該更適合睡覺，可他一遍一遍的睡下，又一遍一遍的醒來。她摸著黑從床頭櫃裏拿出煙來，又翻打火機打著火時黃暈又微弱的光照著他精致大方的容顏。夜下燃著的煙點處忽明忽暗，閃著滾紅的光，不時的寂寞如蛇蠍般纏繞，明明空洞卻有火紅，她自瀆了，平白無故。

    翌日雨止，月華漸漸消失，原本匿於烏雲後的月亮，剛才在後夜站出華光，便在雞鳴聲中悻悻離場，並攜著一場雲雨。江水依舊流淌，不知不覺恢複如常，晨起的初陽朝不散濡濕的蒙霧，隻在水中照出金色的波光，遠至山巔，一抹青霞劃過天穹。

    太陽照常升起。

    才到6點整，醫院外也沒有幾個人，昨日店內的少女便屹立於門外，待到打開的那一刻，她抖抖收下的傘，直往住院樓走。住院樓建在醫院正院後，後頭三棟基本都是，而少女駐足環看沒一時便走進了二號樓看了一眼指示牌便走到電梯口，進了電梯，按下四樓的按鍵，電梯運作一陣。叮！的一聲後便抵達了四樓，沿著長長的走廊直走，兩麵都是白牆，白的讓人心慌，一直走到407病房前，少女敲響了房門一一道略有疲憊的男性出聲:“門沒鎖，進來吧。”

    推門而入，映入臉簾的依然是那潔白的牆，牆一邊分開列的三張床，但隻有最裏麵的那張床上躺了人，那是一個年近中旬的男人，烏黑濃密的發色下隱隱雜著斑白，在脖頸邊猶如藤蔓般的凹凸不平的痕跡攀爬在那顯得有些猙獰，他頭偏右，雙眼看向那扇開著的窗戶，風迎著霧微微吹起，從高山至城中，不時有幾片遊雲，映在眼裏隻看得見風吹過來，窗邊的盆栽在搖晃。

    男人轉頭便看見少女他臉上一起便綻出笑容來。

    “昕昕？你來了。”

    “我…”

    “就你一個，你媽呢？”楊明易朝著楊昕身後看去。

    “爸…”

    “唉，算了，不說她了。你的孩子大早上就過來，路上出事了怎麽辦啊？”楊明易拍了拍床邊示意她坐下。隨後楊明易的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

    “之前每次你來的時候，嚴琴和你弟都會來，現在他們沒來，我們終於可以單獨說說話了。”楊明易輕撫著楊昕的頭，就像小時候那樣，某些話隻有父女之間能說。

    就這樣，楊昕與自己的父親長談了一段時間，從童年到現在，再展望未來人生之中最好的良藥莫過於此。

    快要結束時，晨陽終究找散了旖旎的霧天層層的光打進窗戶，又作散暖黃遍布了屋內，楊昕的臉上似被鍍了層金光，那雙眸不見的星空現於今日的夜中，月光也透過烏雲裂開白隙，風吹散了它銀河傾倒，楊昕起身與父親告別，離開前妃先到廁所裏洗了個臉，冰涼的水將她從溫暖中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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