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牆

女人牆(鬧啥哩)(1/4)

    她長著一對杏核眼。高鼻梁。個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又黑又長的頭發編成兩條大辮子,垂在屁股蛋下。隻是一笑牙有點黃黑,因為長期吸煙熏染所致。她說她是黑龍江那邊的。所以酒廠的人都管她叫大辮子。大辮子今年三十多歲,正是風姿綽約的年齡。她的丈夫個子不高,黑胖黑胖的,不愛說話。家裏的大事小情都由大辮子出馬。

    這個酒廠成立不久,專產二鍋頭。裏麵的工人都來自北方或者東北鄉村。大姑娘小媳婦和北方的漢子們,在這裏譜寫著豪放不羈的情感和生活。

    小麥和丈夫來自內蒙。小麥很矮,還很胖,遠遠的像個球。小麥丈夫特別高,大約有一米九。大辮子和小麥兩家,在酒廠租住的房子緊挨著。因此,大辮子和小麥成了好朋友。遠親不如近鄰。兩家人常常湊在一起吃飯、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小麥丈夫愛開玩笑,沒事就說點段子,惹得大夥開心地笑。大辮子和小麥在車間裏是灌酒線上的驗酒工和貼標工。他們的丈夫都在酒糟車間,幹著最累的活。灌酒車間在一處簡易的大廠房內,從洗酒瓶到打包流水線,全是清一色的女人。大辮子和小麥剛來時,旁邊的兩個女工是扣蓋的和打包,扣蓋的和打包的互相使了個眼色,加快速度,讓大辮子和小麥前後堵了如同小山一樣的酒瓶子。小麥手忙腳亂,有時候貼反了有時候貼歪了。越著急越覺得自己手慢。大辮子驗酒,在燈幕下雙手舉起兩隻酒瓶,對著燈光用肉眼觀察酒裏是否有蒼蠅和雜物。眼見著麵前堆滿酒瓶子,那個妖嬈的工頭過來橫眉立目地罵到:“快點快點,死對眼了?想你媽啥呢不快點!”那兩個女工得意地笑逐顏開。

    大辮子和小麥趁去廁所的功夫,互相商量:“今天就是累死也不要讓那兩個家夥看笑話!”於是二人重回工作崗位,拿出十倍百倍的力氣和眼神去驗酒貼標。眼見著他們麵前酒瓶子越來越少,而其他兩位女工麵前的酒瓶子越來越多,直到堆著如同小山一樣,兩個人服軟了。這個說:“妹子,慢點,那麽快多累啊!”那個說:“快慢都那些錢,不會多給的,慢點不累,別讓班長發現就行。”說話的口吻也柔和多了。小麥和大辮子互相看了一下,會心地笑了。但是回到家,兩個人累的腰酸背痛。打工真是考驗體力。那邊兩個人的丈夫也是剛裝好幾車酒,又卸幾車空酒瓶。這邊缺個保安,當兩天保安。那邊缺個送貨的,又去卸貨。啥活都幹,屬於幹零活,工資不高。兩家人都把孩子交給父母看管。晚上食堂打點飯吃完躺在床上各自累的跟死豬一樣,轉眼就亮天了。打工的日子雖苦但是心裏沒病,吃得飽睡得香。就怕心裏有病,那就睡不著覺了。

    這不小麥兩口子打起來了。小麥丈夫叫大個。他個子大但是心眼小。主要源於他的原生家庭。大個出生在一個貧苦農民家庭,哥好幾個說不上媳婦,都打了光棍。父親是個老慢支,常年咳嗽幹不了活。他從小時就看到母親往家領一些男人,偷偷摸摸掙點錢撫養他們長大。他心裏厭惡母親,更厭惡女人。他覺得女人都不檢點。到了快三十歲,大個被母親的情夫老王看中,把自己的老丫頭小麥送給大個做媳婦。一開始大個不同意,後來一看小麥倒也誠實肯幹,就接受了她。如果沒有小麥,大個肯定打光棍。大個成家後,和小麥倍加恩愛,兩個人的小日子,雖然清苦倒也舒心。後來有了孩子,錢不夠用了,得出去打工掙錢了。他們把四歲男孩留給母親,兩口子踏上了打工的列車。其實在半途中,大個就後悔了。他後悔出來打工,因為他怕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小麥受不住誘惑,會變心,會跑了,會讓他戴上綠帽子。他可不願意活成他爹的樣子,整天綠油油的。被窩裏,大個摟著小麥圓滾滾的身子,幾次三番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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