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閣下切不要多想(1/2)

    房間隻剩下兩人，隔著八仙桌對麵而坐，但是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明熙隻用淡淡的眸光看著林姝顏，目光幽深，不辨喜怒。

    林姝顏心中微歎，他總是這樣，上輩子隻要他用這樣的目光靜靜地看著自己，她無論有多大的怨氣，最後都會期期艾艾，乖順得猶如被順毛的小貓。

    想到這些，林姝顏其實內心是有點悲憤的，多年的無原則退讓，並不會讓麵前的男子哪怕憐惜一分，自己在他心中大抵不過如別人家豢養的貓奴，最多不過是“寵愛”二字，與他的大道抱負相比，不過是隨時可以舍棄的小玩意兒。

    想到這些，林姝顏睫毛微顫，把目光轉向窗外，看著那浩渺的江水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不氣不氣，不念過往，隻追來日。

    看著林姝顏的臉色變了幾變，明熙更是捉摸不透她的情緒由來。

    默了默，清朗的男聲終是打破了沉默；“林姑娘要外出？”

    林姝顏隻是一個眼風瞥過去，一副“與你何幹”的意思，並不接話。

    明熙確實不善搭話，從小到大，他並沒有交流上的困惑，此刻是第一次。

    看到眼前的人吃癟，林姝顏心情大好，開門見山道：“明舍人有話直說，你我沒有客套的必要。”

    明熙自中了狀元，就被皇帝欽點為淵鳴閣內舍人，專司皇帝筆墨，真真的天子近臣。

    不過林姝顏過去隻喚明熙哥哥，又甜又脆，如這般冷冷清清地叫一聲明舍人，倒是讓明熙覺得十分新鮮。

    而她最後一句，本是拉開距離的話，落在明熙耳中，卻仿佛有了另外一層含義，仿若羽毛劃過耳蝸，惹的明熙都忍不住皺眉，想把內心的奇怪情緒壓下去。

    如果此刻卜墨知道他主子的心聲，估計內心要抓住他主子的肩膀搖晃：主子，你已經走神了許久，求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人設真的崩。

    看到對方眼中出現了類似迷茫的神情，林姝顏滿臉問號：“明舍人？”

    被喚回神思的明舍人清咳一聲，微微掩飾了一下才道：“林姑娘所求何事？”

    當晚發生過的事情，就算當時失去了理智，但是身體上的痕跡不會騙人。林姝顏既然已經得手，那所求無非是嫁娶二字。

    雖然他已有婚約，但是這事也並非沒有轉圜餘地，畢竟在莊朝，和離之事也不算稀奇，更何況解除婚約。

    隻是多日過去，這始作俑者捏著他的玉佩，沒有任何行動，卻一副要遠走他鄉的樣子。

    明熙認為，主動權還是要握在自己手上比較好。

    “當晚之事已成事實，隻問姑娘所求何事，隻要明某能做到，定當應允。”

    明熙的聲音淡淡，如他一貫的模樣，隻是林姝顏眼尖，瞥見了他耳尖處的紅暈，一時有點納悶，懷疑自己看錯了，忍不住眨了眨眼。

    對方耳尖的紅暈好像有擴散的嫌疑，明熙更覺驚奇了。

    沒過腦子的話自己就蹦出來：“任何事都可以嗎？明媒正娶正妻之位如何？”

    說完之後，仿佛世間都有一息間的寂靜，沒等對方回答，林姝顏馬上喚醒了自己：不念過往，不念過往。

    “我說笑的，明舍人不要當真。”

    明熙舌尖那個“好”字被他輕壓了下去，繼而不解道：“為何？”

    林姝顏輕笑，眉峰微挑：“大概是甘蔗嚼過之後，就沒有味道了，肯定是要吐掉的。”

    大概沒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個答案，又大概是人生十九載，沒試過如此的屈辱，明熙額上的青筋肉眼可見地跳了跳，薄薄的唇峰抿成了一條線，終是沒有開口，抬眸看著眼前的女子。隻是目光再也不是無悲無喜，而像是孕育著風暴的旋渦，隨時可能泛起滔天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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