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新帝國

第305章覬覦之心(1/3)

    與大運河同齡的揚州,因得水運之便,自古以來就是市井榮華之地。“揚州富庶甲天下”;“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揚州曾有的風光榮華,用再誇張的修辭都不為過,以至於那些描刻盡商人驕奢淫逸的傳奇,都沒人會去計較假假真真。

    揚州鹽商也稱兩淮鹽商,並不都是揚州人,而是指僑寓在揚州、從事鹽業的各地商人。

    成祖皇帝遷都北京後,為抵禦遊牧民族的不斷南侵,建築了由晉北到山海關的九邊,拱衛北京,邊防駐軍需要糧食,政府就讓商人運糧到邊境去,“易之以鹽”。

    商人拿著取鹽憑證鹽引又稱鹽鈔,到兩淮地區取鹽,到行鹽疆界去販賣,史稱“開中法”。當時的山西、陝西靠九邊最近,山陝商人迅速崛起。

    然而,運送糧草一路凶險,還要受到地方官僚的盤剝,商人們不堪重負,逐變無利可圖,無人肯幹。

    當權者逐漸意識到這種實物交換體製不合時宜了,弘治年間,戶部尚書葉淇主持鹽政改革,商人不再需要運糧換鹽,隻要納銀就可拿到鹽引,稱為折色製。

    此時,南宋起便靠運木材等開始資本原始積累的徽州商人,抓住機會,紛紛來到揚州。“富室之稱雄者,江南則推新安(徽州),江北則推山右(山西)。新安大賈,魚鹽為業……山右或鹽,或絲,或轉販,或窖粟……”。

    當時的揚州,山陝商人和徽商已經占據了主要地位。

    不過,鹽商勢力得以迅速膨脹,還要到近年綱鹽製度的確立,萬曆年間通過登記在冊的形式,政府把行鹽的資格、權力放給了特許的一批商人,這種名額、席位就稱為窩本和根窩,窩是世襲的,綱冊上有名、握有窩本的都是資本實力雄厚的大鹽商,綱冊上無名、沒有窩本的人就領不到鹽引,隻得跟大鹽商去買鹽引。

    這鹽引等於是有價證券了,揚州城有一條叫引市街的南北向長街,顧名思義,就是買賣鹽引的地方,加上典當行、錢莊的興起,無疑就是當代的金融街,相當於後世的華爾街。

    鹽商到底有多富?揚州鹽商的資本已達白銀三千萬兩,這是什麽概念?大明國庫也沒有這麽多錢,在揚州鹽商富可敵國時,朝廷也獲得了巨額的鹽稅收入,全國賦稅之半來自鹽課,而兩淮鹽課又居天下之半、兩淮鹽課當天下租庸之半,捐益盈虧,動關國計。

    現在兩淮額引一千六百九十萬有奇(應為一百六十九萬),歸商人十數家承辦,以每引三百七十觔計之,場價止十文,加課銀三厘有奇,不過七文,而轉運到漢口以上,需價五六十不等,愈遠愈貴,鹽色愈雜。

    這筆賬很好算,從鹽場批發來,再運往漢口等上遊城市,鹽價從每斤幾文漲到五六十文,利潤高達五六倍,揚州鹽商正是從這懸殊極大的購銷差價中獲得了驚人財富,萬曆間,揚州鹽商豪侈甲天下,百萬以下者皆謂之小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加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