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高樓明月，萬家燈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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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既然說在這上麵賞月很震撼，那我們等月亮升起再下去如何？”天光已經漸暗，朱九卻舍不得下去。
“到時上麵會冷。”
“不怕，有暖爐。”她捉住他的大掌，然後將自己的小拳整個都塞進去。
王笑著牽她走到椅子邊，然後坐下。
“那就等月亮升起，不過在此之前，你先把大氅披上。”剛剛被她脫掉的氅衣此時重新回到身上。
“王的氅衣呢？”她四下裏看。
“孤一開始就沒有穿。孤不冷。”
“不行。王玉體何其尊貴，若受了涼，可就是天大的事了。”一邊說，她一邊把氅衣扒開，與他一起裹了。
她的細手攬在他後腰。
“你可以去問問桑陳，孤還未受過涼。”
“那也不能大意。”朱九依舊將他裹得很認真。
王隻好隨她。
於是兩人裹在一起，等著月亮升起。
“王以前也在這上麵看過月亮？”朱九隨口一問。
“嗯。中秋時上來過一回。”
“中秋也是節日，王不是一向都與臣子們一起慶賀？”
“是散宴之後。”
“王一個人上來？”
“嗯。”
“桑陳也不陪著？”
“不需要。”
她扭頭看他側臉，他則目視遠山。
“為何中秋夜上來看月亮？”
“父親就是在中秋宴遇刺的。”他的眸光陡然暗沉。
朱九心也隨之一沉，抱他的手不覺微用力。他也側過頭，與她對視上。
他卻笑，“父親臨終前，說一直會在天上看著孤。”
她不覺將腦袋靠過去，“定會的。”
雖然她知道不可能。
“王有一個很好很好的父親。”
“嗯。”
“他會永遠保佑王。”
“孤知道。”
他的手掌撫在她鬢發，“冷不冷？”
“不冷。王呢？”
“孤自然不冷。”
朱九抬起頭看他，“王總說不冷，是真的不冷麽？”
“不是真的，難道孤還強撐？”
“有可能。”
王好笑，“孤做甚強撐？孤有甚好處？”
朱九認真思考，“王是為……為了麵子。”
王笑出聲，“這是胡言亂語。”
“是人都會感到冷，但一整個冬天，我都不曾聽見王說冷。”
“孤不冷，為何要說冷？”
“當真一點不冷？”
“嗯。”
“坐那兒一動不動看文書也不冷？”
“你知道的，孤不冷。”
朱九感歎，“王不是人。”
王雙眸瞪大，脖頸挺直。
朱九慌忙解釋，“不是常人。”
“孤差點就要大喊放肆了。”
朱九笑，“好在沒人聽見。”
“孤不是人？”王一說完，就立即察覺不對勁。朱九憋住笑，直到看見他自己先笑了，她才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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