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事多磨

這是蘇椰完全沒有預想過的展開，她感到自己的額頭一下子就滲出一片冷汗。 她一直都以為…以為程南斯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 她以為無論她做了什麽，程南斯都會毫無芥蒂地愛她、珍惜她。 然而她今天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她一下子就亂了陣腳，幾乎是絲毫不顧顏麵地撲上去抓住對方的衣袖，"南斯…？真的要這麽對我嗎？" 程南斯的頭發最近長長了不少，軟軟的搭在額頭前麵，她伸手撥開那些頭發，捧住對方的臉試圖去吻他。"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程南斯偏過臉，她的嘴唇撲了個空，隻觸到了空氣。 蘇椰就那麽僵在那裏，再抬眼去看的時候，那雙一向溫柔的眼睛裏寫滿了明晃晃的憐憫，"別自欺欺人了，蘇椰。"程南斯在她耳邊低語，"你真的以為你自己愛我嗎？" "不。你不愛我，你也不愛別人，你最愛的人……" "永遠隻是你自己。"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一般，將她內心處所有的恐懼與不堪剖出來，攤在陽光下麵暴曬，蘇椰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無處遁形。她握緊手裏程南斯的衣袖，囁嚅嘴唇試圖反駁他，但是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是的，她心裏知道，程南斯說的是對的。 她最了解自己。 她也明白過來，自己的眼淚，放下身段的討好、獻媚，這些在程南斯愛她的時候或許是最有力的武器。 但是從今往後，它們再也不會在他身上奏效了。 程南斯輕輕鬆鬆掙脫開蘇椰對他的桎梏，翻出手機準備給米樂打電話，也就是在那一瞬，蘇椰看到了程南斯的屏保。 ——是米樂抱著kiki睡著的樣子。 金色的陽光就像流水一樣傾瀉在女孩子的頭發上，一個人和一隻貓，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甜美的夢鄉之中。 蘇椰愣了一下，她似乎從記憶中找到了女孩的臉。 原來如此啊。 她苦笑出聲。 她在那一瞬間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從他人那裏剽竊而來的愛，終歸是不會長久的。因為它無論如何都不會屬於那個將它偷走的人。 就像她冒名認領米樂的那句話一般，她也冒領了程南斯那麽多年的愛。 現在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 程南斯離開的時候腳步輕快，應該是要回他和米樂的那個"家"了吧。蘇椰靠在陽台上看著男人清俊挺拔的背影，點起一根煙。 難道被奪走的愛不會再回來嗎？ 真的不能嗎？ 似乎有一簇陰暗的火在她心裏突然騰起，隨後燒盡她所有的理智。 她從客廳找出程南斯之前寫的便簽，那上麵有金承澤的私人電話。 和蘇椰把所有事情說清楚之後，程南斯覺得自己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他一邊轉著鑰匙一邊幾步跨上樓，準備把一切事情都和米樂坦白。 神啊，既然你給了我這一次機會，那我一定會改正之前的錯誤。好好對待她，將她視作珍寶。 就在他這麽想著，將鑰匙插入門鎖的一瞬間—— 他聽到米樂的聲音。 "施琅，我不太清楚我怎麽了…" "你應該懂我的吧？" 程南斯的動作停頓下來，他蹙起眉頭。 施琅？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