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領離婚證(1/2)

    融化的雪水積在水泥路坑窪裏，被來往行人踩得亂七八糟。

    “我進去拿，你們在這裏等我。”舒言言推開車門。

    副駕上宋名川解開安全帶：“一起，免得你跑了。”

    宋名川和張越民跟在舒言言身後，小心避開融化後積在水泥路坑窪裏的泥水，皺眉打量這人多又擁擠棚戶區。

    “你怎麽住在這裏？”張越民視線從街邊垃圾堆收回來，眉頭緊皺，“就算你不想住學校宿舍，也可以來找菲菲！這地方髒亂不說，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

    “還好。”舒言言不願多說。

    住酒店太貴，舒言言曾經勤工儉學攢下來的那點存款不能都用在這個上麵。

    而單元樓不論是合租還是整租，都是要簽長期合同的，她不打算在海城多待就沒有必要。

    這裏的環境雖然糟糕，但卻是舒言言在前天搬出公寓時，能最快入住、最便宜，還可以短租的房子。

    路越走越偏僻，他們在一個掛著鎖頭的木門前停下，宋名川眉毛擰得更深了。

    舒言言沒請兩人進去，開鎖在抽屜裏找身份證。

    那木門瞧著並不怎麽結實，裏麵不大，一張床、簡易無紡布衣櫃，書本壘放整齊的桌子、一把椅子，還有擺了舊灶具鍋碗，連洗手間也沒有。

    但，床鋪整潔，舊床頭和舊桌椅擦得幹淨，水泥地麵被拖得發亮。

    舒言言鎖了門，看向兩人：“走吧！”

    從棚戶區到民政局那一路，三個人各懷心事，誰都沒有再說話。

    民政局工作人員看著分坐兩側，頭上都帶傷的兩人，例行公事勸了勸，最終還是給了離婚證。

    宋名川拿著紅色的小本子，隻覺順利得不可思議。

    “離婚證已經領了，宋名川明天我能看到公開道歉嗎？”舒言言問。

    宋名川回神：“好。”

    舒言言點頭起身：“你公開道歉後，我就立刻離開帝都，不會再出現在你和孟凡依麵前。”

    宋名川攥著紅色小本子的手一緊，腦海中莫名浮現被舒言言按在教學樓後牆上的畫麵。

    他跟著起身隨手將小紅本裝進口袋，陰沉著臉同舒言言說：“你住的那個地方不安全，公寓我說給你了我就不會再要，你……”

    “不了，多謝。”她將離婚證裝進羽絨服口袋裏，“那就……再見。”

    領了離婚證，她和宋名川最後一層關係便徹底沒了。

    以後希望他們能永遠不再見。

    張越民見舒言言不接受宋名川的好意，便說：“我那有套房子還空著你可以先住過去。”

    她搖頭，拽高圍巾將自己口鼻遮住，隻留下一雙黑白分明的冷清眸子：“我一會兒就撤案，那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張越民說。

    她再次搖頭，語氣客氣疏離：“不順路，就不麻煩了。”

    看著舒言言轉身離開毫不留戀的背影，宋名川薄唇抿得更緊。

    “沒想到你們會走到這一步。”張越民感慨。

    舒言言坐在民政局公交站牌旁等公交車的間隙，看著離婚證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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