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11#8226;3戰鬥(2/3)

    對於高射炮兵而言，把握戰機是最難的。高炮做戰的場麵往往轉瞬即逝，也就一、兩分鍾，戰場就歸於平靜，隻剩下山穀裏的回音隆隆激蕩著向遠方傳送。有時候敵機多批次來襲，仗從早上打到下午，也隻是在每一批次進攻時那一時間段，炮聲和爆炸聲會響作一團。從接到敵情通報開始，散布在各地的監視哨就不斷通報敵機侵襲方向，同時陣地瞭望哨拿著望遠鏡也開始緊張地搜索。當肉眼看到飛機時，飛機距離陣地也就是一萬米甚至不足萬米的樣子，臨空指揮所要在很短的時間內下達作戰命令。這時，各炮連火炮上一、二、四炮手馬上根據高度方向計算提前量，輸入射擊諸元瞄準，多則兩、三秒，少則一、兩秒，飛機就已進入了射程。所有的戰備，再長時間的等待，一切也隻凝聚在這有限的幾秒鍾。由此可見，戰機的捕捉何其不易。

    高炮部隊是一個需要高度協同配合的部隊，一門炮之間的各個炮手如此，一個陣地指揮員與各門炮之間如此，一個防區指揮所和各個陣地間更是如此。敵機的攻擊手段多樣，怎樣針鋒相對？除了事先的作戰預案外，指揮員的臨機應變也很重要。比如敵機編隊攻擊，有佯攻有主攻，有做劇烈的反高射機動吸引我開火然後攻擊暴露的高炮陣地，這樣就要求我高炮不能亂打，要合理分工，做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黃雀之後還要有手段壓製才行。還有的利用偵察機先行，戰鬥機一上來就直奔我陣地，趁我全力與之周旋時，後續敵機對保衛目標實施攻擊。更有殺回馬槍的，裝作返航，估計我部隊放鬆了警惕然後重新躍出雲層殺入。而這一切，在戰場上都是瞬息萬變的。與陸軍在地麵戰場上可以從容地運籌帷幄相比，高炮指揮員的注意力更要高度集中，幾乎無暇思索，往往一個命令下達得稍有不妥甚至慢了半拍，那麽戰果就會有很大的不同。

    當時連、排一級的指揮員基本沒有打過仗，可以說毫無實戰經驗。就連團裏的副政委，一個解放戰爭時參加革命的老兵心裏也沒底氣，隻要逮著了空，就讓李軒宇給他講打飛機到底是怎麽個過程。部隊十月中旬進入越南後，經常拉起防空警報，但始終沒有遭遇大的戰鬥，直到11月3日，敵機終於來了。

    宋化鐵路橋位於兩座山峽穀之間，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因此成為美軍進攻的重中之重，自然也是我軍保衛防守的腹心要塞。宋化防區的高炮陣地密集度超過了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的任何一次戰役，以至於在後來的作戰中，A連的作戰口令“開火”下達後，B連的兄弟也容易誤聽命令把炮彈打出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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