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慰 問(1/2)

    親人來了！以賀龍元帥為團長、康克清等為副團長的第三批赴朝慰問演出團來了，賀銘齊團長專程驅車去看望自己的老首長。李軒宇和戰友列隊整齊興高采烈地觀看慰問演出，演出地點設在老安州高級中學的禮堂。

    這所學校可以說是整個戰爭期間唯一沒有遭到轟炸的建築物，並不是美軍尊師愛教，而是在戰時，它是關押美軍的俘虜營，上空高懸的戰俘營旗幟確保了它的完好無損。節目當然很精彩，國內的知名演員和朝鮮功勳演員薈萃一堂，大家齊聲高唱：“緊敲板來慢拉琴，聽我唱唱光榮的誌願軍，中國出了個誌願軍，一棒打敗了杜魯門……”

    賀銘齊團長大概是受老首長賀龍元帥的感染，也酷愛體育。這天到李軒宇所在一連蹲點，提出和戰士們打一場籃球比賽。張永昌勸阻不得，隻好把隊員召集在一起，反複囑咐搶球時要注意，不要把團長撞了。

    在球場上，賀團長盯著李軒宇看了一會兒，突然手指著他說：“你是李軒宇？”

    李軒宇連忙答應：“是，賀團長，我是李軒宇。您還記得我啊！”

    “把誰忘了，也忘不了你這個敢給毛主席寫信的新兵蛋子。”賀團長說著，眼睛裏充滿了愛意。李軒宇手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軒宇他們的營長姓秦，秦營長的愛人叫楊儉。停戰後時間充足了，上級經常到連隊走動。一天，秦營長來連裏檢查工作，幾名四九年以前參軍的老兵與他很熟，大家坐在一起嘻嘻哈哈開玩笑。一位戰士說：“營長，今天禮拜天休息，你怎麽不把洋堿（楊儉）帶來，讓我們洗洗衣服啊！”惹得大家哄笑一團，秦營長隻是笑罵著回敬，並不以為忤。

    這天，秦營長在給李軒宇這批入伍的學生兵開會時宣布：“你們這批戰士接受了戰火洗禮，經受住了戰場考驗，表現優秀。根據政策，上級決定將你們行政定為班長級，政治上享受副排長待遇。”他還打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比喻：“你們在部隊裏要發揮影響力，像糖精一樣，放幾粒進去，就要使一碗水變甜。”很多參加過解放戰爭的老兵有情緒，想不通，卻也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沒文化呢！過去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現在是秀才當了兵老兵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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