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錯失良機(2/2)

    炮彈打出去後，沒有命中，敵機察覺迅速改變航向遠遁。事後檢查儀器，由於指揮儀、火炮聯動，指揮儀的方位角與高炮的方位角有四十密位的數值偏差。這就應了那句老話“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指揮儀瞄準了敵機，但高炮打出去就要誤差幾十米。假如能提前一秒種早開電源，數據就會完整傳輸而消除掉誤差。

    部隊班、排早晚集合開會是慣例，可這次因為集合送到嘴邊的肥肉沒有吃著，戰士們牢騷滿腹：“早不開、晚不開，偏偏這個時候開會！”“集合、集合，戰備還沒解除集什麽合？”那時他們還沒意識到這是他們打掉敵機的最好機會，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王排長難堪極了，漲紅著臉，悶熱的天氣讓他額前鼻頭掛滿了汗珠。畢竟他是兄弟部隊的，這麽好的戰機沒把握住難免心存內疚。他隻是太認真了，認真得有些教條。

    第二天，團裏傳達了命令。就在昨天，具體說是1953年7月27日上午，敵我雙方在板門店簽署了停戰協議，於今日午夜零時正式生效。至此，戰士們和下級指揮人員才恍然大悟：停戰了，難怪敵機昨日表現反常得讓人捉摸不透。

    原來，美軍和我軍都是提前一天知道了停戰消息，但美軍通知到了部隊。他們不願意在最後一天的進攻中作無謂犧牲，特別是飛行員的生命彌足珍貴，萬一被打掉就太不劃算了。但停戰協議未正式生效前，該執行的任務還得執行，因此敵機例行公事般地飛到目標上空，炸彈一扔就回去交差，絕不進入我火力圈一步。而我軍擔心指戰員因此思想放鬆、大意，所以嚴密封鎖了消息，隻有團以上首長知情。同時，團裏要求部隊繼續提高警惕，因為美帝國主義反複無常，是沒有信義可言的，隨時可能撕毀協議再度挑起戰爭。由於國家意識形態不同，盡管簽訂了協議，但仍然保持戒備，互不信任。

    總之，部隊並沒有因停戰就鬆口氣。和以前相比，他們是減輕了壓力，但訓練一如既往，毫不鬆懈。誌願軍官兵隨時準備應對美軍的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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