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守得雲開見月明(1/2)

    縱然有疾風暴雨，隻要堅持到底，就能等到雲開月明的那一天。

    離家多年的我，從當初的青澀逐漸變得成熟老練，還多了一些世故，現在的自己已經非常適應這個曾經陌生的城市了。有時晚上坐在城市江邊某一處高高的餐廳裏，透過玻璃向外望去，璀璨的燈光閃耀著各色的光，江上還漂著幾艘裝飾得異常華麗的遊覽船，水天相接，仿佛鋪了一條通往天際的彩色之路，而這些景象在自己的家鄉是不可能出現的。

    就在前幾天，和我同一個辦公室的年輕女孩問了我一個問題：“X姐，我才畢業就進了這個公司，現在已經快一年了，雖然公司非常不錯，但是待在這個城市，節奏太快有些讓我適應不了，工作量太大讓我都快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生活，而且以現在的狀況來看似乎離我當初的理想差距還太遠，我太累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信心再堅持下去，甚至還有點後悔當初的選擇，想回到家裏安逸的小城，離爸爸媽媽近一些，至少在失落的時候還能有個人陪伴。X姐，我應該繼續堅持嗎？”

    很可惜，我沒能回答她。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竟然有了長久沒有出現過的猶豫，甚至有些找不到答案，當在一個城市拚搏得太久，我似乎已經忘記了曾經有過的各種念頭。那個女孩不過22歲，花一般的年紀，我努力回憶自己在那個年紀的時候，有過許多的願望，大部分都是跟物質有關的：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完成屬於自己的環遊旅行，帶著我的家人，不用擔心賓館太貴，不需要選擇特價航班；我希望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能毫不猶豫地購買，還有給媽媽買回來所有她喜歡的東西；我希望父母能過上衣食無憂、不操心的生活，每天打打麻將、種種花，心血來潮出去旅個遊，度過一個最美好的晚年；我還希望能住上大房子，養一群可愛的阿貓阿狗，朋友來了可以一起在客廳打滾兒，毫無壓力……看吧，我曾經是一個這麽在乎物質的人，而這也是我當初放棄繼續深造選擇工作的最大理由，也是我唯一的目標和動力。

    在過去的年月中，剛開始我也是一個廉價的職場新人，每個月微薄的工資在付完房租之後便所剩無幾，好在當時我所處的環境是一個能讓人學到東西並且進步和成長的好地方，這樣的鍛煉機會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所以我最終還是堅持了下去。不過為了讓自己的物質生活更加豐富一點，為了積累更多的小財富，我主動加班、接私活，慢慢地一點點積累，那種很累、很辛苦、有收獲的過程卻讓我心力交瘁，直到現在也無法忘記一絲一毫。後來偶然和以前的同事一起回憶當初，同齡的他們和我的狀態差不多，拿著不到兩千的薪水，卻時常需要加班到淩晨，中午還不敢和前輩們一起去吃午飯，因為他們的消費水平太高，一頓飯即便AA下來也需要花費30元以上，這在當時是我們完全承受不了的，於是為了逃避，我們經常在快吃飯的時候假裝有事提前開溜，一起去邊上的巷子裏吃麻辣燙或者炒麵，偶爾也會買一次KFC的全家桶打打牙祭，解解饞。結果還導致了前輩們說我們搞小團體的話柄，而我們連想要解釋都無法啟齒。

    好在，在我近乎自虐的堅持之下，我的情況終於有了一些好轉，得到了自己應得的收獲。就在這段時間內，我認識了L，一位抓住八○年代尾巴出生的女孩子，她的家庭條件比我還要差，生長在一個單親家庭裏，由媽媽一手帶大，倒黴的是，她還要麵對親戚之間的一些矛盾與不合。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在與我們有業務往來的一家廣告公司做最底層的客戶主任，說白了就是業務員，底薪一千，經常加班應酬，偶爾遇到難纏的客戶還要一直陪到深夜，很是辛苦。L是一位真性情的女孩，跟我很是投緣，因為心疼她，我曾想介紹她也做點私活，賺點零花錢，結果卻發現她幾乎每周都在加班應酬，特別忙，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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