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雁過留痕，風過無聲(1/2)

    時間是良藥，將一切傷痕抹平。

    前些時候，我和母親在電話裏聊起雁過留痕的事，我開玩笑地問她，要是曾經愛過，如果不愛了，是不是還會掛念？本想母親一定經曆過很多我未曾經曆過的事，也一定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可她卻在那頭一個勁兒地笑，說：“要是雁過留痕，也不過是因為心裏還有掛念。要是時間久了，這痕跡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事實上，時間到底要多久，這曾經深入骨髓的裂痕才會淡然，逐漸消失呢？我一直不敢問母親，也不敢問自己，生怕自己因此想起往事，也怕母親說讓我等時間陪我一起老去就會逐漸淡忘一類的話。我不敢相信傷痕真的那麽深，讓我永生難忘，也不想接受那傷痕那麽淺，會隨著時間而消失的現實。

    實際上，我在早些時候聽過一個故事，它曾試圖告訴我生命的脆弱和愛情的可貴。他和她青梅竹馬，約定在一起度過生命的每一個時刻。他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做作業，一起出門玩耍。小時候，他調皮搗蛋的身影後麵，一定會跟著她。他成了人人懼怕的小惡魔，而她則成了他身後收拾殘局的小跟屁蟲。他打破了人家的玻璃窗，她道歉，一邊哭一邊追上他，讓他也一起道歉。他偷人家地裏的玉米，她總是站在他身後一聲大喝，引來大人們的注意。他要是膽敢偷爬後山的險坡，她一定會緊隨其後，死活也要把他拽下來。雖然多數情況下她都會以失敗告終，被他嘲笑一番，可她依舊堅持不懈，樂此不疲。長大後，他們才明白，那是彼此吸引對方的最原始的方式。

    後來，她因為高考失意，留在了家鄉念一所本地的大學，而他則去了北方某著名高校。正當所有人都不看好這段感情，以為兩個孩子最終會因為遠距離戀愛而分手的時候，兩人卻挺過了4個寒冬，順利地到了畢業前夕。男孩堅定地認為隻有北方的大氣磅礴才更適合自己，而女孩則認為南方的孩子最終回歸南方才是正途，兩人因此還慪氣了一段時間。男孩固執且堅定，女孩溫柔而倔強，都不願意離開本來早已適應的生活，以及原先規劃好的未來。但最終以女孩的妥協結束，兩人決定一起在男孩所在的城市發展。

    在那裏，男孩很快找到了一份很不錯的工作，而女孩最後也找到了一份普通的文員工作。女孩工作清閑，收入不高，但也基本夠生活。男孩做工業機械，工作忙碌，公司在工廠附近為每位員工提供了宿舍。因此，她在周末的時候偶爾會到他宿舍去做飯，收拾房間，然後兩人就在附近的公園散步聊天。或者他會到她租的地方去，一起逛街、吃飯、看電影，雖然生活節儉，但也算是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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