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委姨的逝去

“小姐，辰時已到。我出現在這不妥，先行告退了。”委姨向我欠了欠身，轉過身去。 “別”我伸出手想抓住她的長袖，卻在意料之外的摸見了一片虛空。委姨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毫無預兆的消失了。 連影子都沒有留下呢。 委姨怎麽會 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一襲青色微側在門後，“天瑜？可醒了？” “有何事？”被人拉過了神誌，轉頭看去。 恩，是蕭然。 蕭然似乎有些遲疑，“委的家鄉傳來話，”他頓了頓，“委在昨晚得病去世了。” 腦海裏似乎有什麽轟然炸開，我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顫抖，“你說什麽？！！” “她去世了。”蕭然咬了咬唇，再次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個事實。似乎被雷狠狠的劈了一下，整個身子都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委姨死了？委姨怎麽可能死了？委姨不會 剛才，那個為自己穿上衣袍，為自己束發的老婦是誰？！那個明明擁有和委姨一樣容貌的老婦，是誰！！？！ 這並不是夢，我清楚。 蕭然也絕不會騙我，我相信。 但是，我不能相信，剛剛還在我身旁的委姨，卻被人說為埋入黃土，圖為枯骨。 是，鬼嗎？唯一的一個解釋了。 “小姐，我特地趕來教你” “小姐，是聖女讓我帶來的” “小姐” 無數個聲線在我的腦海裏隨著顫抖匯成一團，我無法分辨說的是什麽，可每個字句都在透露，委姨已經逝去的事實。剛剛我無法觸及的人，其實隻是一個魂靈。 那麽，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什麽是特地趕來，是在靈魂在黎明散去之前趕來。什麽是聖女派的，聖女本就通鬼神之術，招靈可不是輕易而舉的。 那麽，委姨是真的，去了嗎？ 或許吧。 我垂下眼，平下內心湧起的酸澀。 生老病死，人事所依。這是不可避免的，再想也隻能塗添傷悲。 “蕭然，吩咐備早膳。”穩住了顫抖的聲線，努力的將自己的體溫強硬著回暖。這樣逼迫自己接受，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能應付。 “天瑜，你沒事吧？”蕭然推開了門，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劃破空氣。我隻是抬頭笑笑，“沒事，我餓了，快去備早膳，記得你昨天一百個綠豆糕。” 他好像很訝異我能如此冷靜，隻是稍稍動了動唇，像是要說什麽，最後脫口而出的卻隻是一個“好”字。 我和蕭然共同的特點便是，太過於鎮定。 彼此都清楚對方在想什麽，然後將偽裝一隔再隔。這樣也挺好，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