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假的真不了(2/4)

    宣傳欄上麵的配文是這樣寫的：為培養革命軍人血性，6月11日早晨，處長組織帶兵骨幹開展殺豬活動。處長現場講解殺豬的基本方法和技巧：一是按豬要狠，要按住豬的四隻腳，不要讓絲毫動彈；二是刀尖要“準”，刀尖對準豬的脖子喉結；三是下手要狠，迅速用力將刀捅入豬的心髒；四是拔刀要快，殺豬刀捅入的心髒後立即旋轉90度，迅速將刀拔出，而後，處長親自操刀作殺豬示範動作。

    燕高陽仰頭哈哈哈三聲大笑，說：“這那是殺豬呀，華而不實的東西，讓我看了像抄寫特種兵一招製敵。”站在一旁李文學也笑了，燕高陽走上前，拍了一下後勤處長的將軍肚兒：“你小子可真會宣傳自己。”處長捂著肚子陪笑道：“那裏，主要是上麵一直關心著我們這個小農場，請首長多給上麵說說，給我們後勤基地建設多投入點經費。”燕高陽笑而不答，繼續前行。

    走過幾間牲畜圈，便傳兩聲狗叫。燕高陽支棱著耳朵問道：“怎麽還有狗，這裏養狗？”

    後勤處長笑道：“這些都是土狗，全是護院用的。”燕高陽眼珠子機警地轉了轉，說：“不對呀！聽這聲音怎麽像大獒。”說道便尋著聲音來到了牆角圈舍。

    燕高陽手指著問道：“這狗哪兒是土狗，這明明是高加索犬，那隻是藏獒吧？”後勤處長擦拭著頭上汗水：“首長，這都是百姓家配種的二轉子狗。”

    “放屁，”老頭發作了，一隻大狗跑來雙爪搭在牆上汪汪地叫著，燕高陽手指著說：“這明明是藏獒，說，這都是誰的？”處長繼續摳著腦袋，眼睛悄悄地看了看支隊長和政委。

    高美軍倒挺主動站出來說：“首長，藏獒是支隊長家的，高加索牧羊犬是政委家，那隻德國黑貝是參謀長家的……”

    燕高陽聽完轉過身向隨從們笑了：“原來這都是你們支隊領導班子養的家奴呀，挺齊的嗎，也算是一個新的班子——亂彈琴！”

    燕高陽回過身又問高美軍：“這些狗吃什麽？”

    高美軍一五一十地回答道：“編內犬的飼料。”燕高陽一聽瞪大了銅鈴一樣的眼睛：“噢，怪不得打報告說飼料不夠了，原來這些編外的家夥也在吃皇糧，用部隊的經費養著，”燕高陽背著手轉身掃了一眼支隊領導班子成員，個個垂頭喪氣地沒敢正視他，他走近每個成員瞟了一眼說,“都醒醒，趕快處理了你們的家奴。”後勤處處長已經無地自容，他灰溜溜地低著產頭隻聽著領導的耳提麵命。

    高美軍將洗得幹幹淨淨的杏子和西紅柿端到燕高陽麵前，燕高陽看著這個身材高大的兵：“還是這個士兵誠實，敢說真話，”燕高陽手指著高美軍，忽然想起了什麽，他對身邊的李文學說，“這個兵我怎麽這麽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李文學笑道：“首長，他是我們總隊機動中隊的。”

    師三軍走上前補充道：“報告首長，他是總隊機動中隊的警犬訓導員，剛調來不久。”

    燕高陽拍了一大腿笑道：“怪不得呢，我就說怎麽這麽眼熟，”燕高陽慈眉善目地看著高美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怎麽樣，來基層還適應嗎？”

    高美軍身子被拍得晃了一下回答道：“挺好，挺適應的。”燕高陽笑著忽然僵在臉上，像是想起了什麽，他收拾了一下笑臉鄭重其事地問道：“你不是總隊調來的警犬訓導員嗎，怎麽呆在農場喂豬，說說你的具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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