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進錢眼的貓（全）(2/2)

    想不明白的徐小飛將憤怒全部發泄在弟弟的身上，故意同弟弟打架，鬧矛盾，但是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不管輸贏，母親都站在了弟弟那邊。為什麽呢？徐小飛跑出家門，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哭。匆忙出來，沒有穿鞋，一腳踩空，又扭了腳。各種負麵情緒積累起來，徐小飛第一次產生了絕望。

    一隻小手伸過來，徐小飛低頭一看，是剛剛同她吵架的弟弟。

    這時候的弟弟也才6歲，眼睛黑黑的就像是黑琉璃。姐弟倆就這樣手牽著手，在那個角落裏站著，站到太陽西斜，站到夜幕降臨。

    【五】

    後來徐小飛又被揍了一頓，因為離家出走。不過這也是她最後一次被揍，那天之後，徐小飛就開了竅，不再直接同她弟弟對抗，而是從學習成績上碾壓。她成為了母親對鄰居炫耀的資本，成績平平的弟弟倒是收到了父親恨鐵不成鋼的幾句責罵。這種飄飄然的狀態到此為止了。

    徐小飛拎著行李箱回家的那一刻，突然意識到同父母和諧相處不過隻是自己住校太久的錯覺。每日每日，她忍受著父親的醉酒，忍受著母親的謾罵。可是，她還是一時心軟站到了母親的那一邊。

    徐小飛看著母親猙獰的臉，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昨天還是同盟軍，今天便成為了敵對國。自己到底為什麽要心軟呢？徐小飛縮在椅子上，默默的聽著母親對著店裏的客人炫耀弟弟的乖巧，“我家兒子特別孝順，每次到了吃飯的時候，都會問我吃沒吃飯。我要是沒吃飯，都會把飯送到店裏來。不像我閨女，我沒有飯吃也不管。我和他爸吵架也是，我兒子都會護著我，閨女都沒有反應。”

    客人驚異的看著徐小飛，“你怎麽能這樣呢？”

    【六】

    幾年不見，母親裝受害者的技術越發爐火純青，每天一幅可憐兮兮的沒人關心的姿態。“今天都沒有人問我吃沒吃飯，我都餓死了，最後一天都沒有吃飯。”母親對著剛回家的弟弟撒嬌。

    明明隔壁就是親友的飯館，餓了還要別人喂飯麽？徐小飛默默的吐槽著，裝作聽不到弟弟的指責。弟弟現在完全成為了母親的保護傘了，是非不分的保護傘，嗬嗬。

    徐小飛一遍一遍的刷新網頁，希望銀行卡裏麵的錢可以一下子增加。在多次刷新無果之後，徐小飛終於放棄了對天上掉餡餅的期待。轉而求助知乎，天涯，百度尋找自己的出路。“求問，每天被父母嫌棄不賺錢，還想要考研怎麽辦？””求問，理想和現實哪個更重要？““求網絡兼職賺錢方法。”這當然也沒有什麽用。

    【七】

    ”你看看你！還考研！考個屎！我覺得你大了，不想揍你，你自己也不知道羞恥麽！“母親手裏拿著幾個衣架戳著徐小飛的膝蓋和腰。“天天玩手機，電腦，我馬上都把這些東西摔了！我讓你再玩！天天呆在家裏也不幹活，你這樣還想要結婚麽！不幹活我看誰要你！”徐小飛低頭，強忍著眼淚。但是淚水還是在母親轉身回房間的那一刻湧了出來。徐小飛不停的回憶從小到大的記憶，試圖找出自己被愛過的證明，但是總也想不起來。那天晚上，徐小飛是哭著睡著的，睡著前，她不停的念著“吾輩は貓である”，試圖在夢裏變成一隻貓，有很多很多錢的貓。這當然也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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