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收養(2/2)

    吳建國跟馬班長說，自己隻是一個大老粗，啥文化都沒有，請他給指一條明路吧。

    馬班長背著手，來回踱步幾次，最後道：“收養。”

    “收養？”幾人錯愕。

    “俺看行！”小李附和道：“這孩子挺喜歡我們王大夫的，正好我們王大夫也沒閨女，要不就讓王大夫抱回家吧。”

    王大夫，笑而不語。

    “老鄉，你看咋樣？”馬班長詢問吳建國，放不放心將孩子交給王大夫？

    吳建國搖頭，道：“俺沒意見。”

    “那好，事情就這樣說定了。”

    見到大家都沒意見。馬班長轉身，看向王大夫道：“王大夫，這孩子往後就交給你了，若是扶養孩子有啥困難，你就到縣城營房找我，報上我的名字，馬四季！”

    “哎，俺記住了。”王大夫應聲道。

    在離開前，吳建國將老頭子給的幾十塊錢，全部交到王大夫手裏，王大夫說什麽都不肯收，但在吳建國堅持下，隻能歎息一聲收下，說會存起來給孩子長大當嫁妝。

    吳建國一眾人，婉言拒絕馬班長繼續送大家夥回石頭屯。

    山裏路崎嶇難走，都怕給解放軍同誌添麻煩。大家夥拉著架子車，拉著翠花和大黑子，邁著沉重的步伐，低著頭往回趕……

    憨蛋和他爹，以及根子叔、鐵鍋叔。回到石頭屯時，天已經亮了。

    屯裏的山民，早已起來收拾東西，準備鋪曬昨個被淋的麥子。

    曬麥子打麥子的事，不能耽誤。要不然，會來不及去交公糧。

    翠花的死，整個石頭屯都傳遍了。

    有人可憐翠花。有人罵傻柱不是個男人，老婆死了都沒回來。總之，說啥壞話的都有。

    最後，屯裏給翠花裹了一張席子，用木板打了個盒子，匆匆的埋在屯裏的山野上。

    翠花的一生平淡而可泣，沒享受過幾天福，撇下兩個妮子，人就這樣走了。

    傻柱的老娘，悲痛欲絕，在家裏頭照看兩個小妮子。

    吳大石，則是滿臉憂愁的去曬麥子。一整天下來隻知道幹活，沒跟別人多說半句話。

    尤其是屯裏的風言風語，更是讓他紮心。

    憨蛋一家也不好過。

    因為大黑子死了，一家的指望都沒了。

    對大黑子的死，吳建國極為自責，跪在大黑子跟前好久。

    好在，憨蛋的爺爺吳大河識大局，讓憨蛋三人去幹活曬麥子。

    有一句話，叫做窮死不賣耕地牛，餓死不吃看門口。

    吳大河拉著排車，將大黑子埋在山野上，就在大黑子跟前，抽了好幾袋老旱煙。

    吳大河，流淚道：“大黑子啊，你受累受苦了！為這個家，你是功高勞苦，俺老吳家對不住……”

    就這樣，連續過去七八天。

    今年的小麥大豐收。

    大家的麥子，都是曬得很透很幹，一咬嘎嘣脆就行了。

    曬好麥子打麥子，打完麥子揚麥子。最後將最好的部分，裝進麻袋紮好，或者是裝到藤條編製的背簍和框子裏頭。

    一畝地，大概要交百十斤公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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