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熏蚊子(2/2)

    傻柱跟憨蛋他爹是堂兄弟，但憨蛋他爹要比傻柱年長近十歲。

    傻柱的父親吳大石跟憨蛋爺爺吳大河，兩人是親兄弟，憨蛋管吳大石叫二爺爺。

    傻柱累了一整天，躺在炕上正打著葫蘆睡的正香。但媳婦的痛喊聲，卻是將他吵醒。

    連帶著，兩個不大的閨女大妮和二妮也都被嚇醒，不敢再睡。

    “唉，你個敗家娘們，早不生晚不生，非要三更半夜給老子整事哩……”

    雖說嘴上很賤，但傻柱還是急忙摸著黑劃了一根火柴點著煤油燈，這才看清媳婦全身都濕透，滿臉大喊痛苦的抱著肚子，躺在炕上流著一抹抹血水。

    “哎呀，俺滴娘嘞……”

    “爹啊，娘啊，翠花要生了，快來人啊……”

    早在翠花羊水破了喊的時候，吳大石老兩口就被驚醒，這不就急忙摸著黑趕過來？

    過來一看情況，吳大石急忙道：“傻柱，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找你三姑來接生。”

    “還有，老婆子你和大妮去燒點熱水，等著傻柱叫來他三姑！”

    三姑是屯裏的一個接生婆。誰家生孩子都會請三姑來幫忙。

    沒一會兒，傻柱就帶著三姑慌忙趕來。三姑進屋看了下就準備給接生。

    “使勁，翠花你這孩子使勁嘞，快點……”

    “三姑，俺好疼啊！”

    三姑親自過來接生，可傻柱媳婦咋痛苦使勁，孩子都是出不來，這可是急壞了三姑和傻柱。

    翠花接生的痛苦哀嚎聲，早就驚到大半個屯裏。離得近鄰居，誰家都是提著煤油燈趕過來。

    憨蛋提著煤油燈，跟著父親吳建國，趕過來。

    一見麵，吳建國就問道：“二叔，傻柱他媳婦翠花生了嗎？俺爹讓俺過來問問情況，說不行的話，就上醫院哩！”

    吳大石一臉愁容，兒媳婦生娃，眼瞅著這麽久都沒娃的哭聲，他能不著急嘞？

    一旦有啥差錯，那可就是兩條命哩！

    “唉……”吳大石抽著老旱煙，歎息一聲，道：“還是你爹想的周到。”

    “再等一會兒，俺這去問問他三姑，到底啥個情況哩，生娃到底能不能行？”

    吳大石提著煙袋，就去那邊。

    憨蛋抓了抓腮幫子，小聲嘀咕道：“爹，俺感覺翠花嬸，喊了這麽久都沒聽到娃娃的哭聲，是不是要難產嘍……”

    “噓！”

    吳建國急忙伸手捂住憨蛋的嘴，將其拉到旁邊，表情嚴肅，小聲嗬斥道：“別胡說，要是攤上事就是你詛咒的，到時候將你雙腳捆住，吊在梁上，有你受的！”

    這一席話，讓憨蛋打了個激靈，不敢再出聲亂說話。

    此刻，吳建國也是鬆開手。

    在石頭屯，是個男人都會抽旱煙。吳建國，因為肺不好老咳嗽，煙早就戒掉，一點都不碰。

    要不然，現在非得抽幾口不可。院子和院子外都有屯裏來看的人，一股子旱煙味，彌漫在漆黑的夜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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