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節 誤上賊船(1/2)

    第三節 誤上賊船

    船出三峽，江麵寬闊，一覽無餘，自己的仕途也如這東去的江水勢不可擋，安節每天早起晚睡，站在船頭，看個不停。

    這一天早上，日出大江，撒下一片金輝。碧空之下，突然見密密麻麻的大船從下遊駛來，他大驚失色，立即回倉報告：“欽差大人，不好了，像是前麵有敵情。”

    欽差出了船艙，遠遠看見有許多大船排列，很快看見旗幟上書寫著“賈”字，便脫口而出：“這不是賈丞相來了嗎？”

    “賈丞相？”

    合州人遠離朝廷，自然不知那賈似道何許人也。欽差與他同朝共事，豈能不知？賈似道可不簡單，相貌堂堂，青雲直上，依然不改遊戲人生的本色： 好色、貪財。理宗聽說他的後樂園夜夜歌舞喧天，卻說是為國家大事操勞，便派他赴鄂州督師。

    仗著南宋軍民的拚死抵抗，鄂州有效地抵抗了蒙軍的進攻，賈似道大可以做個安穩守將，卻又要調動他去黃州。如何保命？唯有投降。於是他偷偷派了親信惠仲去見忽必烈，聲稱：“隻要蒙古退兵，大宋願意稱臣，要地割地，要錢進貢……”

    忽必烈打得正起勁，哪裏願意退兵？把賈似道派去的使者左耳朵割掉，再帶回一張帛，上麵寫著歪歪斜斜的兩行字：“即將擁有大宋，還要什麽進貢!”

    賈似道怕了，讓騎兵們從陸地走，他坐船走，這才碰上了王安節。遠遠地看不清旗幟，以為蒙哥大汗攻破了釣魚城順流而下了，他馬上吩咐收起旗幟，調轉船頭向下遊跑。

    大船調頭慢，上遊的船追趕而來，賈似道才看見是欽差回朝，哈哈一笑：“本官還以為是蒙哥的先鋒船……”

    “蒙哥嗎？”欽差也笑得嗬嗬的，“此時他的屍骨正往和林運送，他的先鋒元帥汪德臣早一步先他而去的。”

    “哪來的道聽途說？”

    “非也，是釣魚城的守將們炮擊了蒙哥的瞭望台，蒙哥受傷而死了。”說著，欽差推出王安節，“這就是釣魚城的守將之一，就是他們英勇奮戰，讓蒙古大汗殞命城下了，因此下官奉旨調他出川……”

    賈似道已經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當即對欽差說：“我這裏戰事正緊，迫切需要人手，既然釣魚城將士勇猛，將你跟前的小將留給我吧。”

    安節哪裏知道這是奸臣，迫不及待要投入戰鬥，吼了一聲：“我自己來！”跟著跳進江裏就往大船上劃去，欽差阻擋不及，安節已經上了賊船。

    賈似道看這小夥子果然機智勇敢，虎彪彪的，大喜。便把他叫進船艙，仔細問了蒙哥死亡的經過，心中打定了主意。

    船到黃州，他帶著王安節上岸，修書一封，叫來心腹，吩咐他們去求和。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陣，兩人隻得點頭。

    翌日，賈似道喊來安節，說是要他護送兩個使者去忽必烈營房下戰書。

    三人到了鄂州。兩個心腹要安節出麵，他們在門口等待。

    忽必烈正對手下大將發脾氣：“敵軍城裏隻有個姓賈的製置使，你們帶領了十萬之眾不能勝之，打了幾個月也沒拿下這座城池，鄂州之戰是怎麽打的？”

    馬上有宋朝叛將站出來說：“總領息怒，那姓賈的是個草包，號稱‘蟋蟀宰相’，吃喝玩樂無所不用其極，日前他還來議和，說明他根本無心守城……”

    正說著，傳令兵來報漢人送書來了。忽必烈撕開掃了一眼，心中暗喜，卻將書信往桌子上一拍，對來人問：“你來做什麽？”

    安節看出太師椅上坐著的人微胖、少須、細眼，並無異相，說的漢話生硬但也流暢，想是蒙古高官，於是說：“我受賈丞相指令，前來下戰書。我隻給忽必烈看，你怎麽拆開了？”

    “嗚——哇——”兩邊站的人一起吆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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