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衝動(1/2)

    我精神疲憊的坐在了醫院手術室的門口，身上的警服還沒有換下，鮮血甚至從我的衣服滴到地上，流淌出一條鮮明的紅河，我甚至毫無察覺。隻是神情呆滯的看著手術室上方的燈光，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不應該衝動的懷疑我的戰友，我承認我犯了大忌……

    直到我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被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我的心都是麻木的，顫抖的扯下，蓋在他臉上的白布，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隻覺得懊悔……為什麽我要懷疑我的戰友？我是真的很想破案嗎？不，我隻是想跟他搶這個隊長的名額罷了…

    因為這件事情上方領導對我進行嚴重的批評，甚至好懸撤銷了我警察的資格，我跪在他的墓碑前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衝動，絕對不會再懷疑我的戰友，也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我再也沒有做過緝毒警，甚至那身製服，我也不曾再次穿過。

    宮肆羽：“我真後悔呀，我怎麽那麽蠢？連毒販的話都信…我怎麽會相信你吸食毒品呢？現在想想好荒唐的話語…我對不起你。趙參……”

    我的後背靠在那塊沉重的墓碑上，抽著手中的煙，煙霧徐徐升起，在空中散開，變得讓我看不清，讓我看不見，隻是那刺鼻的味道充斥著我的神經，尼古丁稀釋的像毒品一樣讓人沉淪，忘卻煩惱與壓力隻成為毒品的奴隸。這也是我的錯誤…衝動的懷疑他，質疑他，就像是尼古丁吸食人的大腦一樣，讓他處在一個放鬆的環境，又讓人上癮，明知有毒，卻依舊嚐試。

    暗色天空又一次飄下雪花，好似在覆蓋我冰冷的心情，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李白的詩永遠是那般瀟灑，可我卻活不出李白的瀟灑和他的坦蕩，我滿身的懊悔與責任被枷鎖牢牢覆蓋於一身。我輕撫肩膀上的雪將它抖落，破碎和冰冷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清醒，看著墓碑上熟悉人的臉龐心中的不甘慢慢將我聚攏。

    這段記憶，我永生難忘，我第一次執行運毒任務也是最後一次，因為我最可靠的戰友死在了那次任務上，是被我活生生打死的…那時的我24歲，是我第一次執行這種任務，也是將我一起訓練的戰友推向深淵的第一步。24歲是我人生的低穀，也是高潮，那時甚至我覺得自己得了病，將其關在房間裏不見任何人，也是那年我認識了自己的妻子，或許她是我人生的光將我拉了出來……

    24歲的我親手殺了一個人，用槍打死的，是我的戰友，我並肩坐著相處無數日夜的戰友，因為毒梟的寥寥幾句話，我們之間的信任瞬間崩塌，我用槍那樣的將他打死…我的大腦空白了許久，才從這段回憶當中停止。

    搖了搖頭看著麵前的白郎，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起以前的記憶，或許是又一次衝動，讓我的大腦想到了刻骨銘心的痛。或許我這一輩子幹過最錯誤的事情，就是懷疑自己的戰友，而且我現在也是這麽做的，我衝動了，我衝動的懷疑了，我的戰友，再一次。

    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呀，明明多年前發生的慘案，現在依舊曆曆在目，可我卻依舊欣然坦蕩的再一次犯了這種錯誤，我又一次懷疑我的隊友，他是凶手…他真的一定是凶手嗎？就好像白郎說的那樣，沒有絕對證據之前為什麽要懷疑我？當想確定這塊玻璃承受多少壓力，會碎掉的時候，那就證明這塊玻璃已經碎掉了。懷疑一旦產生，你就已經給我定了死罪。

    我堅信這句話的道理，可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清醒的人，無數人都會犯同樣的錯誤，哪怕他們知道這是錯誤的，但旁觀者清，入局者迷，無數人都是這樣的道理，隻要進入圈套，哪怕你看的在清你依舊會犯錯。

    可真的所有人都不是絕對清醒的嗎？至少我認為白郎他清醒的可怕，他的思維不像是這個年齡段會有的。我當然會懷疑他是凶手，一個不符合一個年齡段的家夥，說出的話有幾分可信度。我這個時候似乎才明白這個比我小上好幾歲的人並不簡單，他好像是在故意刺激我…明明是多年的往事，我為何會在他一句話之間反複的回憶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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