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城堡幹屍(1/2)

    出租車遊走在忽明忽暗的公路上，出租車師傅的臉在光與暗間交織著，忽而是白骨骷髏，忽而是風霜雕刻的臉頰。

    白無痕把頭枕在座椅，他揉著眼睛，想要清除那些不該有的東西，可無論他怎麽做，事實好像就如他眼前所見。

    早知道坐副駕駛好了，省的看到這些有的沒的。白無痕無可奈何，索性一整個的藏在後座的陰影裏。

    車裏還是死一般的寂靜。

    忙碌的城市，麻木的人潮洶湧，誰也不會真的關心誰。不聊天搭話，隻是沉默的接客送客，好像也成了一種默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距離在一點點縮短，玄無因看著手機屏幕上如蝸牛挪動的定位顯示，像是他的悲傷緩慢的無處發泄。

    中秋佳節，車如流水馬如龍，很正常。大家都在或興高采烈，或漫不經心的賞月。

    隻有白無痕在焦急的尋找，找那個他堅定的相信存在過，如今卻消失不見的人。

    “師傅還要多久？”白無痕搖下車窗，看著萬家燈火，沒有一盞為他等待。

    “過了這段鬧市區就好了，這段路避不開。”這一段時間，出租車司機的反應很正常，沒有任何的異樣。

    就像車上通常的對話一樣，簡單開始，簡單結束，言簡意賅。

    開始的問候，然後司機說係好安全帶，一路的沉默，好像沒有任何問題。

    隻是那些所見，那些波詭雲譎，又該如何解釋，白無痕手指無意識的敲著膝蓋，靜靜思量著。

    難得真的是我的精神出了問題？

    “到了，拿好行李。”直到司機提醒，白無痕才猛然驚醒。

    這一次睡的很安穩，沒有做夢，淺淺的眯了會兒。

    白無痕沒帶東西，他伸了個懶腰，打開車門，就這樣清清爽爽的下了車。

    這一次靈台清明，精神抖擻，總不至於再做夢，再看到那些東西，再出問題了吧。

    望著眼前百米高的大廈，白無痕有些自慚形穢。清貧慣了，走進這樣的繁華，難免有些心虛。

    他對著大樓的玻璃，看著自己的模樣，一雙黑白交織的帆布鞋，一條洗的泛白的牛仔褲，黑色的高領毛衣，留著學生頭。

    長的不醜也不英俊，隻是簡單的好看，屬於丟到人潮就找不到的那種類型。

    大樓的燈光忽的閃爍了一下，恍若世界一暗。

    白無痕這一次清晰的看著自己，麵色一點點變得蒼白，虎牙慢慢生長，覆蓋上下唇。一對蝙蝠翅膀若隱若現，欲展未展。

    他倉惶的退後兩步，世界依舊，燈光璀璨。他也一如往常，白無痕依舊是過往的白無痕。

    多想無益。

    白無痕直接來到大門口，做了簡單的外來人員登記，說來找女朋友過中秋節。

    保安大叔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直接放了行。這個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走到小區裏，東張西望的辨認著方向，他依稀記得，她從前是住在九棟五二零號房。

    找不到路，根本找不到路，小區好像有點大，第一次來的人難免迷路。

    他打開手機，點開導航，又問了兩個路人，七拐八拐，總算到了九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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