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存免疫變態

第二章 變態02 S and M(1/5)

    09

    有種說法,朋友是第二家人。反抗第一家庭的契機和原因往往從第二家庭開始。

    東裏悠最好的朋友名叫小鈺,一年級起一直同桌,無話不談,成績同樣爛,注定蠢蠢相挺、惺惺相惜。是逆來順受與叛逆不羈的SM絕佳組合。

    小孩感情不錯,大人卻不相往來。據說原因是在家長會上有著自以為是的中產階級的自尊心、假正經和優越感的悠爸,和年輕美豔放蕩粗魯不知也不屑知道教養為何物的小鈺媽,互相給對方留下惡劣印象。傳聞小鈺的媽媽紅玦小姐年輕時在酒店從事特種職業時生下父不詳的女兒,現在還繼續著不法營生。

    這年秋天,悠被綁架,消失快兩個月。遲遲交不到新朋友的小鈺,替好友擔心之餘,也不禁怨她丟下自己。即將接受空虛的現實時,深秋的傍晚,好友穿著幾個月前失蹤時的衣裙站在門外,皮膚頭發幹燥粗糙。

    “借我電話。”她說。

    “……啊?”

    “我要打電話。”

    紅玦小姐起床不久,圍著浴巾對鏡擦保養品:“妳不是被撕票的小孩嗎?妳爸媽知道妳在這嗎?”

    “……”

    “真的是綁架?犯人把妳養得很好嘛。不會是離家出走吧?”她上下打量她,“和爸媽吵架就離家出走?那就蠢到家了。有逃家的本事怎麽會沒有跟爸媽認個錯的勇氣?可別以為擺脫父母就不窩囊了。隻要一天不能理直氣壯麵對父母,一輩子都無法揚眉吐氣。”劈裏啪啦說到爽,女人徑自起身進屋去玩電腦,隔空跟女兒喊,“給我拿瓶烏龍茶。不要冰的。”

    悠不知怎麽回答,站在電話機旁,伸不出手撥打。

    ……

    許多天前的夜裏,她吃過瑛士買的咖喱泡麵,回到病房睡了連日來最安穩的一覺。清晨,瑛士付過錢,帶她出院,在就近的小餐館吃了早餐。

    “你幹嘛不把我丟在醫院,自己跑掉好了?”她吃飽喝足,反骨與小聰明再度複活。

    “X。我也想。”他吭氣,“不付清住院費拿不回駕照。”

    “呿,壞人竟然也有身份證。”

    “是啊。妳卻沒有。”他丟下錢,拉她離開,回到逐漸湧上人潮的清晨街頭,“去警局的路妳自己走吧。給。別亂花啊。”

    她手中多了一張紙鈔,失神了幾秒,男生已淹沒在人群中。

    從現在起才是綁架犯與人質各自新的人生。

    她買了一隻甜筒,用零錢掛公用電話,撥通父親的手機。

    得知女兒還在世,父親驚愕不已。她在路邊迎風站著,有了著落之後,興奮欣慰之餘冒出一股疲累頹然。若非如此,真想舉旗呐喊自己是自力更生活著回家的人質。她自滿的笑,這場戰爭她贏了。

    十幾分鍾後,一輛白色本田停在麵前。

    電光火石之間,她被一雙手捉住,粗暴的拖進車子。原地隻剩摔爛的甜筒。

    什麽事?!

    又被綁架?

    救命……

    她一時間天旋地轉,眼冒金星。集中微薄的力氣拳打腳踢,直到聽見耳熟的咒罵聲。抬頭。是繼母。前方駕車的是父親。

    爸爸?車?我們家怎麽會有車?這是誰的車?現在要去哪裏?

    想問的說不出口。醞釀了一夜的眼淚被古怪的重逢瞬間稀釋。

    “妳都去了哪裏?”

    “……我不記得了。”

    “這段時間都和誰在一起?”

    “……我不記得了!”

    “綁架妳的人長什麽樣子記得嗎?”

    “為什麽你一直問不相關的事?我還沒死啊!”

    車內氣氛嚴峻。

    繼母輕撫她的頭發:“小悠,是誰給妳錢買甜筒?這兩個月妳都在哪?”

    語氣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她直覺自己會死。冰激淩留下的甜味轉眼苦澀。她推開頭頂的手:“我不記得了!”

    “小悠。”父親的聲音。

    “……?”

    “妳是離家出走嗎?”

    “……”

    “是不是?”

    “……”

    剛放鬆的精神這一刻又被迫緊繃,好像從一張漁網跳進另一隻魚缸。

    無形的凝重感令她窒息,獨自玩比誰沉默得更久的遊戲。車子急行二十分鍾,停進一棟高級公寓的車庫。與舊居天差地別,一切煥然一新。自己離開的幾個月,世界越過她奔向了光明。

    ……今後我們一家也會好好活下去!

    繼母曾這樣說,再認真不過。

    繼母攏過她的肩膀,手腕的力道、溫度和香水味侵略過來。她攪動著肮髒褶皺的製服衣角,自覺見不得人。

    三人轉了幾個彎,進入電梯,尷尬對峙數秒,到達新家。

    撲麵而來是熟悉的生活臭。弟弟明久嘴邊沾著飯粒,手中抓著變形金剛模型,站在門口笑嘻嘻的看她:“姐回來啦!夏令營好玩嘛?我也想去,帶我去!”

    10

    親愛的MK女王:

    人一生心理上和生理上都無可避免受難無數。為什麽?為什麽非得受傷不可?

    米奇 上

    米奇:

    因為有不痛就學不會的事。

    全知之神MK女王

    11

    悠沒再去上學,每天隻有吃和睡,正大光明的休養生息。父母送弟弟上學上班,反鎖住門,她也樂得偷懶,看電視,探索新家。從家具到電器,找不到曾經的影子。她就像硬湊到一副新撲克裏的舊鬼牌,越看越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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