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後天殘忍派(2/3)

    安夏聽著，聽不下去，閉上眼睛，恨不得耳朵也能自動合上。

    見安夏安靜得像要睡去，衛哲將臉湊了過來，一隻手伸向她的胸前，立刻被她抓住手腕製止，“今天好累了——”

    衛哲不悅，不過沒有勉強，翻了個身，背朝她，不一會沉沉的睡去。

    黑暗之中，安夏的眼睛顫了顫，她知道今晚又將是一個無眠夜。

    ……

    臨近元旦，星城大降溫。

    一夕之間，鵝毛雪花鋪地，到處銀裝素裹。

    夜晚九點，蕭秋山約安夏出來賞雪。

    安夏裹著大羽絨服，坑哧吭哧地哈著熱氣出來，發現他站在車子外的雪地裏等她。

    白皚皚的雪地裏，簡單的黑色夾克牛仔褲，已然長身玉立。

    “天這麽凍人，怎麽下車來了？”

    “想在車外等你。”他望著她微笑，眼角微挑著溫柔的弧度，伸手給她理了理白色兔毛的大帽子，“看你，鼻尖都凍紅了。”

    安夏心裏一熱，臉上也跟著紅撲撲的。

    坐上副駕駛後，安夏的眼裏亮晶晶的，仰著臉問，“我們真的出來賞雪？零下好幾度呢。”

    “當然。”他嗖地一踩油門，“不僅可以賞雪，雪地露營都可以，想像下，躺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天地安靜，隻有晚風偶爾輕輕將樹枝上的雪吹落的聲音，多美？”

    安夏笑而不語。

    星城地處中原偏江南地帶，氣候濕冷，冬天零下幾度已經是寒冷的最高峰，一般夜晚大家都寧願躲在家裏烤火，蕭秋山卻載著她，要帶她晚上去郊區公園賞雪。真是——太得她心。

    他們去的是一處山林較多的濕地公園，在一場暴風雪過後，圓月高懸，厚厚的積雪壓在枝頭、堆在大石頭上，白茫茫的一片，宛如童話世界。

    此時，山林裏除了他們，沒有行人的蹤跡，靜悄悄的，隻聽到他們不緊不慢地踩著雪地，咯吱咯吱的腳步聲。

    “這才叫做賞雪。合適的時間，合適的人。”蕭秋山往前，走到一處開得正豔的紅梅樹下，站定後目光灼灼地看著安夏。

    “月下，雪地，紅梅，還有紅梅樹下的我們，像不像你以前跟我說的武俠故事裏的場景？”

    安夏眼窩一熱。

    他還記得。

    那還是幾年前，他們剛認識沒多久時，第一次吃飯，餐廳外飄起了雪花，她突然想到以前讀書時看過的武俠連載，一對知己在雪地裏的紅梅樹下喝酒、下棋，彈琴，畫麵非常的美好動人，便隨口跟他提了提。

    也就是那次，她知道他也喜歡武俠，雖然他愛金庸，她更愛古龍多一點，但不妨礙兩個武俠迷對武俠世界的共同向往。

    交集漸多，發現除了喜歡閱讀，在其它方麵，相似的童年、成長經曆，飲食口味，乃至敏感細膩、亦靜亦動的個性都十分契合合拍。

    “難道你就是傳說中那個失散多年的妹？”當時蕭秋山笑問，有種相見恨晚的驚喜。

    “兄妹就一定合拍麽？”安夏斜睨他，小心髒在胸口撲騰撲騰的跳著。

    “不一定。很多兄妹性格完全迥異，像我的兩個小屁孩就不能在一塊玩。”蕭秋山笑笑，主動提起自己的孩子，家庭，收回有些滾燙的話茬，也收回了彼此有些危險的苗頭。

    這些年，他們經常聯係，像普通朋友那樣，一起吃飯散步，打球看電影……也會在節假日互贈禮物，她送他金庸的經典合集，他送她一些文學獎的集冊。

    她想他是將她真正當成了紅顏知己，她為自己偶爾對他的“邪念”感到慚愧。

    突然有一天，她發現自己並非是單相思，原來他心裏也有她，他還記著她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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