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寄人籬下(1/2)

    洛悠然也沒在意，她隻是單純地想把燙手的山芋丟出去，或者還有逃避——在這場沉寂的對視中掏出不斷震動的手機，來掩飾她不知該作何回應的呆滯。

    黎商瞥了一眼，不動聲色地離開。明明半小時前還對他的禮物表達謝意並自以為是地揚言收了他這個徒弟，但其實隨時會把他丟出去。

    這種說上是什麽感覺的複雜心境在晚上回到悅山居時昭然若揭。黎商看著幹淨整潔的房間，明顯是特地請人打掃過，和他來這裏接受采訪時不同，少了很多擺設，少了悠然帶有的煙火氣，更像以前他住在這裏時的風格。

    他左手提著洛悠然喜歡吃的麻辣鍋，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同時腦子裏關於玄關、客廳、餐廳、前後不同的對比圖逐步且清晰地呈現出來。

    東西放到桌上，他直接走到洛悠然的房間推門而入。看到洛悠然坐在桌前，正吃著麵包與他視線相對，黎商鬆了口氣。

    他輕咳一聲：“我買了麻辣鍋，一起吃。”

    “我飽了。”洛悠然咽下這口麵包才麵無表情地回他，“進來前敲門。”

    黎商退回一步關門，敲了敲門又打開，“陪我吃飯。”

    洛悠然摸不準黎商什麽意思，她想了想拿著隻剩兩口的麵包跟著黎商去了餐桌。

    “我以為你搬走了。”黎商將吃的擺好，語氣正常，也沒什麽情緒，同時給悠然也擺好了碗筷。

    她離開黎家之後，他才發現她住過的房間也恢複了之前的樣子，如同她從沒存在過。他不知道她的空間記憶力這麽強，更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收拾的。他對此後知後覺，她留有道別的時間，而不能道別，不過是迫於他的要求。

    直到現在他終於意識到，他們之間相處的那些年，也可以被她像還原空間似的還原清零。靜悄悄的，無所顧忌。

    “我不搬。”洛悠然的回答簡短，不解釋，不詢問。倒像是個很好說話的機器人。

    黎商想時間還長，不能心急。他自己吃飯，沒再邀請洛悠然一起吃，但他並不好吃辣，吃了幾口辣得直吸鼻子。

    洛悠然將雪碧推到他手邊，黎商怔了一下，悠然也跟著怔住。

    “謝謝。”黎商灌了幾口，臉上的笑意漸漸擴散，望著洛悠然笑得明朗真摯。

    他第一次吃辣就是和洛悠然，她剛住到黎老爺子家半個月左右，他旅遊回家，平白多了個妹妹。

    爺爺介紹時讓洛悠然叫哥哥，她乖巧地叫他，然後跟爺爺打招呼就出門了，他丟下背包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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