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散心(1/2)

    “南山路附近是一片廢的工業園，除了當地居住的居民，也沒有住房區，不知道徐女士晚上去那邊幹嘛。”

    徐意聲音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媽媽……”

    “兩位家屬可以早點回去休息，順便辦理相關事項。”警察看了看時間。

    “好的，謝謝。”徐山易扶起徐意，女孩的身體柔若無骨，幾乎沒什麽支撐點，全靠在他身上。

    出醫院的時候，外麵已經沒有下雨了，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灰塵的氣息，偶爾有涼風襲過。

    “徐意，你要堅強。”徐山易將人塞進車子後座，叮嚀了司機幾句。

    女孩蒼白著臉，眼神空洞洞的看著前方。

    “哎，苦命的孩子。”他歎了口氣。

    等車子行駛過了他麵前，徐山易盯著漸行漸遠的車身，頭頂的橘黃色燈光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半是陰翳，半是光亮。

    嘴角也隨之淺淺的上揚。

    姐，你的股份，是我的了，徐氏集團，也是我的了。

    徐意到家，遣散了傭人，一個人漫無目的地看著這棟房子，看著那張餐桌上，媽媽的身影漸漸浮現。

    她低垂著頭，溫柔可親的模樣。

    她仰起下巴，滿臉笑意地看著她，喊她的名字:

    “徐意，怎麽又挑食啊？”

    “媽媽，我不喜歡吃萵筍，苦苦的。”

    媽媽……我好想你

    我想要你的抱抱

    眼淚不自主的又從眼眶流下，她咬著牙，不肯發出聲，默默地蹲下，將頭掩在膝蓋上，發出悶哼的聲音。

    一抽一抽的。

    就這麽哭著哭著，在客廳的地毯上，徐意蜷縮著身體睡著了。

    第二日醒的時候，是被門鈴吵醒的。

    有人在瘋狂地按門鈴，一聲接著一聲，仿佛急不可耐。

    徐意站起了身，頭暈眼花，重心不穩，勉強扶住一旁的茶幾才穩住身形。

    等她慢吞吞地從客廳門出來的時候，顧諶正站在她家大門口。

    許是昨晚下了雨的緣故，今早空氣都冷了幾度。

    他穿著件黑色的薄款衝鋒衣外套，領子拉得極高，遮住了線條流暢的下巴，兩手插兜，站在門外看她。

    徐意走得很慢，步伐一左一右，她看著顧諶，語氣淡淡的，“你來幹什麽？”

    她昨晚沒睡好，眼瞼下一團黑眼圈，原本大大的杏仁眼，此刻看上去就像是熊貓眼。

    整張臉的狀態也不是很好，上麵很多蹭痕，紅色的一條條，顯眼又清晰。

    “你還好嗎？”頭一次，他這樣輕緩溫和地問她。

    可徐意察覺不到，她隻是抿了抿唇，想到什麽，看向顧諶。

    “你能帶我去一個地方嗎？”

    大海，是寬廣而美麗的，是神秘莫測又令人向往的地方。

    一眼望去，連接天邊的那一片海平線，筆直得就像一把尺子，直直地將天與海分開。

    徐意坐在沙灘上，也不怕沙礫弄髒她的褲子。

    兩隻手撐在身後，整個身子向後仰，任海風吹起她的耳發，將海味吹進她的胸膛。

    苦澀的，腥味的，潮濕的，海的味道。

    就是沒有，媽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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