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造初級神(3/5)
杜姍姍猶豫了一下，問道：“錢大夫，您是從新聞裏，知道劉思明的名字的吧？你還知道他什麽？”
“新聞裏？十年前的那個社會新聞？”
“對。”
“新聞裏，沒有提到過劉思明的名字。”
“那就是警方？”
“警方也沒有說過。他們隻告訴我們一些必要的信息，案情細節，他們一點都沒有提起。”
“那您是怎麽知道劉思明的？”
“劉思明在半個月前，找到了我們這裏。”
“他找到你們？他為什麽找到你們？”
“他說他從美國回來，想要捐助一筆款項，做劉心死亡的那個血液病的科研研究和治療資助。他似乎是想彌補什麽遺憾，關於劉心的遺憾吧？”
“……哦。”
“他首先找到了協和醫院，當年對劉心做診治的醫院，醫院說那種血液病實際是白血病的一種，癌症，但的那種病的人非常少，人群中的得病比例隻有三到四千萬分之一。而且這個病往往伴隨著稀有血型。具體的病因目前仍然不明。主要是患者太少，研究這個病醫學價值很低。”
“那稀有血型就一定會得這個病嗎？”
“沒有統計……不過兩者並不能劃等號。稀有血型也不用擔心。”
“但我和劉心的ＤＮＡ完全一樣……那是不是就是說我……”
“……這方麵，我不是專家……”錢慧猶豫了一下，說道，“抱歉。但癌症不隻是和ＤＮＡ相關，還和生活環境，習慣，工作都有關係，成因很複雜，你還是不要多想……”
“……”杜姍姍沉默。自己怎麽可能不多想？！
“劉思明那時候是第一次聽說劉心是稀有血型，問在哪能聯係上其他的稀有血型人群，看他能提供什麽幫助，協和醫院的人覺得這是好事，就把我們的聯係方式給了他。於是劉思明找到了我們血液中心，說明了來意，他自稱是劉心的前男友。我接待的他，他願意捐一筆錢，專門幫助這個病的病人，具體的幫助辦法他讓我們出方案安排，唯一的要求，他指定隻幫助這種血液病。”
這是在還債！為劉心死在他手裏在還債！
杜姍姍深吸一口氣：“後來呢？”
“我問他願意捐助多少錢，他說想要捐出他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是那個什麽飛騰美國……”
“美國昆騰，一家搞人工智能計算機的公司。”
“哦對對，抱歉，科研公司，我是外行。他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問那大概是多少錢？他說當時昆騰收盤價是一百七十二美元，他擁有昆騰百分之十二的股票，一千一百三十六萬股，市值二十億美元，百分之十，就是兩億美元，合人民幣不到十五億。”
“……”杜姍姍看著錢慧。
錢慧直盯著杜姍姍的眼睛，點了點頭表示肯定自己說的話。
劉思明有一百五十億人民幣的身家。自己買包，一天一個能買一輩子。
杜姍姍咽了一口唾沫，問道：“後來呢？”
“我查了昆騰的資料，在股東裏麵確實有一個自然人，英文名字拚寫和劉思明相近，而且他來的時候，開的是賓利跑車，不像騙子。但錢數太大了，我立即向周主任做了匯報。周主任查了資料後，找到的就是你。第二天，劉思明再到這裏，我陪同，周主任和他做了一次長談，劉思明追問當年劉心驗血的事情，周主任和我已經商定，告訴他實情。他聽了後很震驚，問ＤＮＡ一致？然後向我們要你的資料。”
“然後你們就提供了？”
“沒有！”錢慧立即提高聲音否定，“我們拒絕透露。他沒說什麽，說捐款的事情，他會再和我們聯係。”
“之後他再出現過嗎？”
“他派人，一個挺漂亮的自稱是他秘書的女孩，來這裏，向紅十字會定向捐款，成立了一個一億人民幣的信托，發現同樣患者的時候，這個信托取得我和周主任，以及劉思明秘書的簽字批準後，患者就可以無限製使用這筆錢進行治療。但劉思明沒有再出現過。但這個劉思明財大氣粗到我們都有點驚到了，周主任找公安局的朋友調查了一下他的資料，立即震驚的發現，他是第一殺害劉心的嫌疑人，我和周主任都有些害怕。周主任認為劉思明一定會去找你，托公安局的朋友查你的資料，照片他看到後總覺得很眼熟，後來他偶然想起和十年前警方拿來的劉心的照片很相像。他不敢肯定，立即又去庫裏查劉心留下的陳曼曼的身份證，兩個人長的幾乎一樣。他又去求警局的朋友，警局的朋友說劉心的照片留下的很少，但還是找到了一張監控的截圖照，在燕京大學的監控截圖照。”
“他找我照片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是今天上午。下午我去他辦公室，不是去簽字，而是他轉發給我一個朋友圈截圖，那個牙醫護士的朋友圈，還有另一張圖片和一個留言，你聽一下。”
“……哦……”杜姍姍點頭。
錢慧把手機拿出來，調取微信，用外放喇叭播放，周主任的聲音：“小錢，十年前你那個錯誤，可能不是錯誤。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轉給你看看，那兩個姑娘，竟然長的一模一樣……一模一樣……一模一樣……我和姓杜的小姑娘已經聯係上，她答應我馬上把她的照片傳過來，你趕快來找我……還有你那裏還有阿司匹林嗎？我心髒不太舒服。”
聲音停止。
錢慧把手機放下一點，說道：“我吃的阿司匹林也沒有了，去找阿司匹林耽誤了一點時間，之後我到周主任那裏，他就已經躺倒在地上。然後我看到了你傳過來的照片。我也被嚇到了。之後事情你都知道了。”
“……周主任不會有事吧？”
“他是擔心他把你引到了劉思明身邊，擔心你有危險……他短暫醒來的時候，一直在反複告訴我，立即找到你，給你驗血，還有警告你遠離劉思明。”
杜姍姍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沉默了很久，說道：“……謝謝你，錢大夫，也謝謝周主任。”
“他不會有事。可是你和劉心的ＤＮＡ怎麽可能一致？”
“醫學上有這種可能嗎？”
“除非你們是一個人……但這……怎麽可能……”
“也許……也有可能……”同一個人，三個不同的曆史。也許現實生活，真的有科幻裏用爛的那種萬能解答：穿越，時空輪回，平行宇宙……
也許還有精神分裂！
要不然，自己還能給這一切謎團，給自己和劉心，和陳曼曼是同一個人這個謎團，找到什麽樣的答案？！
用在科幻裏都爛到沒有邊際的情節，竟然出現在自己的生活當中！
自己要瘋了！要瘋了！要瘋了！
杜姍姍痛苦的歎了一口氣，問道：“我有那種血液病的可能性大嗎？”
“ＤＮＡ檢測的時候，我也做了白血球和血小板計數，你的值都在正常範圍……你不要太擔心。”
“那以後呢？”杜姍姍追問道。
“……”錢慧立即語塞……錢慧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杜姍姍看著錢慧，突然感到一陣痛苦的呼吸困難感覺，就好像有人把一大塊鐵板，放到了自己身上一樣。
好壓抑！
杜姍姍離開血液中心，一直有虛幻，極度虛幻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一直在夢中漂浮著一樣……
身子輕飄飄的，下了樓梯，出了大門，上了車子。開車時，自己的手轉動方向盤，一直感覺方向盤好滑。踩動油門，也感覺油門好虛，完全感覺不到深淺。
車子好像船一樣，在馬路上漂浮前行著。漂到了中國大飯店門口，杜姍姍把鑰匙交給服務生，腳踩地，地麵就和棉花一樣。上了電梯，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門，關好門，整個身子摔在床上，杜姍姍腦海中一片空白，一直在發呆……一直在發呆……一直在發呆……
完全的空白……完全的空白……
自己的腦袋已經無法承受這一切信息，大腦在強製它自己停止運轉……
杜姍姍突然開始哭泣起來，巨大的壓力，胸口發悶喘不上氣來的感覺絲毫沒有好轉。眼淚不停的流出，流過臉頰，流到被子上，浸濕被子，形成一個小小的圓圈。
杜姍姍沒有哭出聲音，靜靜的流淚，眼睛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現在找劉思明，劉思明立即就能告訴自己答案……
但自己，有些恐懼知道那些答案。
如果劉心真是劉思明殺掉的，陳曼曼也是劉思明殺掉的，現在自己，作為劉心和陳曼曼的第三個輪回，難道還要讓劉思明再殺掉一次嗎！？
如果劉思明對自己沒威脅，那血液病呢？！自己是不是隻有幾年生命了？！
絕症的可憐少女，愛自己愛到癲狂的病態白馬王子，驚世駭俗甚至有些恐怖的扭曲愛情……
好瑪麗蘇的愛情題材，這不就是所有女孩心中夢幻過的最過癮的劇情嗎？！
自己現在真的碰上了！
好可怕！
杜姍姍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簾被微風吹動，輕輕搖擺，外麵天空湛藍，白雲好像棉花糖一樣，好看的形狀，靜靜的漂浮在空中。
外麵樹冠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音。還有小鳥歡快的鳴叫。
杜姍姍感到尿憋得厲害，掙紮了幾次，還是起身，立即就聽到咚的一聲，手機被自己帶到了地上，屏幕朝下扣著。
杜姍姍拿起了手機，到了衛生間，脫內褲坐下來，然後拿起手機，看。沒有未接來電，沒有微信消息。
劉思明還在等待，沒有主動找自己……
杜姍姍完事，擦了擦。起身，看洗手盆上的鏡子，鏡子中的自己，妝都已經哭花了，眼暈泡開，自己好像熊貓一樣，憔悴。
但自己還是那麽漂亮。這麽漂亮的女孩，怎麽要接受這麽悲慘的命運？！
杜姍姍看著鏡子，突然又哭了起來。
三個小時後，東來順，杜姍姍把手切羊肉夾起來一片，放到開水不停向外翻滾的水裏涮了幾下，肉變色了，立即撈起來，放到芝麻和韭菜花調料碗裏滾了兩下降溫，然後立即塞到嘴裏。
“啊……燙……燙……”
肉的香氣立即在嘴裏擴散開來。
“你怎麽想和我吃這個？”
“我畢業開始找工作開始，為了形象就沒正經吃過肉。”杜姍姍剛要再夾一片肉，看到服務員從身旁經過，立即擺手喊住服務員，說道，“美女，我要的米飯怎麽還沒上來？”
“哦，我給您催一下。”
“快點……我都好幾個月沒吃過米飯了！”然後杜姍姍轉過頭，不停的說，“不用管住嘴好幸福。你那碗也給我吧。”
劉思明有些發懵，張著眼睛看著急不可耐又涮第二片肉的杜姍姍，迷茫的點了點頭。
“癌症患者也挺幸福，想幹什麽幹什麽。”杜姍姍又把第二片肉放到嘴裏，“真他媽香。米飯怎麽還不來？對了，姓劉的，你說話啊？！你到底想怎麽坑我？都給老娘說出來吧。我在酒店緩了一下午，精神上已經做好準備了。”
“……說什麽？”
“重點說，我什麽時候死……”
劉思明看著杜姍姍，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麽要死？”
“……”杜姍姍聽到劉思明的反問愣了一下，問，“和陳曼曼還有劉心一樣啊，她們都被你弄死了，你找我，不是為了這個目的啊？”杜姍姍說完，自嘲的誇張的咧嘴對劉思明笑了一下，然後做出沒心沒肺的樣子，又去夾第三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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