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檢測錯誤(1/5)
“哦……我想到車裏取點東西，發現車鑰匙在劉思……劉先生那裏。”
秘書跑到近前，說：“主任和劉先生談完了，你請隨我來。”
周金明，血液中心的副主任，看到自己證明自己是在現在存在，並且和劉心長的一模一樣的照片，竟然激動到心髒病發作……
怎麽可能？不是失誤？到底是什麽失誤？到底是什麽失誤！？
找到《三體世界》那本書，殺人動機！“她（）我（）藥”，到底這個殺人動機缺的那兩個字是什麽？！殺人動機是什麽？！
那種抓心抓肝一樣的焦慮感覺再次襲來！杜姍姍努力控製自己情緒，跟著秘書剛走到右邊走廊，就看到劉思明和張主任兩個人一邊仍然互相聊著，不時微笑。張主任看到杜姍姍，還抬手向杜姍姍示意。
四個人走近，張主任說道：“杜小姐，等的有點著急了吧？到處走走？”
“我想上車上拿點東西，忘了鑰匙不在我手上了。”
劉思明立即說：“哦對，在我手裏。”
張主任笑著說：“你們一早很早就往這邊趕了吧？辛苦了……本來晚上還應該招待你們吃一頓飯，盡盡地主之誼。但現在中央八項規定，不論我請你們，還是你們請我，都不太適合，另外晚上我還有點事情要加班，為你們的項目給各部門開會做布置。我就不留你們了。”
秘書在旁陪著笑。劉思明立即笑著說道：“張主任客氣了。工作要緊，今晚我也要趕回北京去，還要開個晚會。剛才說好的各項事項，我立即回去派人一項一項落實，先從審批和規劃開始，盡快爭取進入工程建設階段。”
“好！”張主任提高聲音說道，“劉先生，物理學家出身，又能做企業，正是我們這個時代缺少的複合型人才，國之棟梁啊！”
“過獎過獎。”
“您還是我們開發區的財神爺，這個項目，正是我們國家急需的高科技，科技興國的好項目，我們好好合作，爭取幹出點事情來！”
“一定！一定！”
張主任和秘書，還有趕來的辦公室主任，和各部門的領導一起將劉思明和杜姍姍送到了車子旁，雙方熱情握手一一告別，之後上車，車外的人不住擺手送別，劉思明在車內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也擺手點頭熱情回應。
車子開出開發區政府大院，張主任帶著眾人仍然看著劉思明遠去的方向沒有散去。
劉思明看了一眼後視鏡，歎了一口氣，說道：“今天事情進展得不錯。有些累了。”
杜姍姍立即說道：“我們直接回北京？”
“對。你還想去天津家裏看看嗎？要不然我去給你父母上個香？”
“別開玩笑。”杜姍姍臉色有些暗淡，想了想，沒有說話。
“對不起。”
“沒事。”
劉思明手腕微微抬起，看了一眼自己帶的寶璣：“現在是下午三點，回北京正好吃晚上飯，我帶你吃日式鐵板燒吧？有一家國貿新開的……”
“我有點事情，想回一趟報社。”
劉思明轉頭看杜姍姍。
“明天晚上我陪你行不行？”
“行。”劉思明點頭。“明天晚上我陪你”。杜姍姍的話說的很親熱。
劉思明最後說的“行”字話音一落，兩個人突然都沒有話說出來了。車子裏微弱的輪胎噪音和發動機噪音，除此以外，什麽聲音都沒有。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開了一陣，到了高速收費口，劉思明降下窗子拿高速卡，然後窗子重新升上去。杜姍姍盤算著先去書店，然後去協和找周主任。時間應該來得及。又仔細計算了一下時間，杜姍姍突然也感到異常疲勞，深深歎了一口氣，把腦袋向右輕輕歪著，靠在頭枕上，眼睛視線正好看到了車子中間的反光鏡上，看到了劉思明小半邊變形的側臉。
自己已經調查了多少事情？沒有一件事情解開答案！
劉思明為什麽殺了陳教授？
為什麽會被無罪釋放？
陳曼曼臥室裏地上的圖畫裏，那些字母組合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麽？
她（）我（）藥，中間缺的那兩個字，是什麽？
陳曼曼重度智障和殘疾，為什麽劉思明對她也要痛下殺手？
劉思明為什麽會再次被無罪釋放？
劉心為什麽出現在現場？
劉心得的到底是什麽病？
劉心為什麽會和自己長得一樣？
劉心為什麽臉上的黑點位置都和自己一樣？
劉心為什麽會比自己還衰老？
劉心和陳曼曼一樣的四環素牙齒隱藏著什麽秘密嗎？
劉心為什麽會和自己血型一樣？
自己在十年前，竟然就和劉心有那麽深的淵源？
血液中心的周金明，為什麽看到自己的照片那麽激動會心髒病發作？
周金明說的操作失誤是什麽操作失誤？
他為什麽又說那不是失誤？
劉思明是為什麽，能從周金明那裏，找到了自己的？
劉心和劉思明到底是什麽關係？隻是情侶？還是他們是共同殺人的凶犯？
劉心為什麽會對社會上的事情顯得那麽白癡？連３０４醫院都不知道？連自己身份證都不敢用？
自己是劉心嗎？
自己是劉心，自己為什麽沒有四環素牙，而劉心有？
陳曼曼也有四環素牙，和劉心一樣？
如果自己是劉心，那麽真的會有穿越這種事情嗎？
如果自己不是劉心，那麽劉心和自己，又是什麽關係？
穿越，平行宇宙這種事情，劉思明真的做到了嗎？
劉思明和陳教授，最後到底研究出來的是什麽？
劉思明到底哪一部分是真？到底哪一部分是假？
劉思明，找到自己，他到底要做什麽？
杜姍姍感到頭痛欲裂，身子隨著車子輕輕搖擺，眼睛一直定定的看著劉思明。杜姍姍發現，自己已經非常喜歡這個男人了。這個男人，對自己，好吸引。特別是他帶給自己的那種神秘又危險的感覺。
如果自己要給自己設定一個最難忘的戀愛經曆，眼前正在經曆的，就是自己能設計出來的最好的一個版本……
“思明……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為什麽他們都那麽肯定說你是凶手？”
杜姍姍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好嗎？為什麽所有人都那麽肯定你是唯一的殺人凶手？”
劉思明深吸一口氣，說道：“原因很簡單……陳教授當時的住所外麵有攝像頭。案發當天，攝像頭調取的錄像顯示隻有陳教授和我回到這個院子裏麵。陳曼曼坐在輪椅上，完全是癱瘓的，根本沒有行動能力，沒有人推的時候，連輪椅都動彈不了。從物理客觀基礎上，就不可能有別的嫌疑人。”
“那警方抓住你後，你認罪了嗎？”
“我認了。案發後不久，因為這個案子性質太惡劣，社會影響極大，刑警隊在學校還專門召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在招待會上，當時的局長親口說警方一定會給陳教授，給學院，給我們大學，給全社會關心這個案子的群眾一個滿意的交代，會從重從快將凶手繩之於法。警方說了案情簡單，那就等於案件毫無疑點，有口供，有錄像，有凶器，有刀上的指紋……我的指紋。但後來案件就慢慢拖下來了，一直沒有動靜。過了半年，我在看守所裏還在等法院開庭，卻不知道為什麽，檢察院沒有提起公訴，反倒把我放回來了！”
“你真不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他們為什麽不審判我？你前一陣說的我殺人是為了搞一個實驗的那個說法，也是那段時間傳出來的。傳言那個實驗具有國際頂尖的學術價值。我殺人的動機，就是為了獨吞這個研究成果。而我被放出來，也是因為我這個人太重要，不能殺，是國家高層特批的將我釋放。”
杜姍姍看著劉思明，沉默了一會，問道：“就是你今天給我看的那個項目？”
“這種說法純粹扯淡。什麽國家高層特批，扯淡，純粹扯淡。”
“但你今天來天津前，和我怎麽說的？說你今天要給我看的，是和你和我都有重大關聯的項目，能夠解開好多我心中的謎團。甚至能造神……”杜姍姍一說出造神兩個字，突然精神了起來，一下子從座椅裏坐直了身子，看著劉思明，說道，“但我聽到的，就是你們搞的什麽量子芯片生產，哪裏有一點要造神的跡象？這和你之前吹的牛，一點也合不上啊？”
劉思明沉默了一會，說道：“那些設備，並不是用來生產芯片的。”
“什麽？”杜姍姍眨了眨眼睛，“不是用來生產芯片？我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那個設備我給張主任他們講的原理，十六個量子互相糾纏，其實按照現在人類的科研水平，根本就不可能實現。我撒了謊。我們建設這個工廠，另有目的。”“什麽目的？”
“今天來的路上，我說我和陳教授的研究，說到哪了？”
杜姍姍下意識把手指放到了嘴邊，眨眼睛想了一陣，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忘了。”
劉思明立即忍不住笑了。
“我是學文的，忘了多正常……”
劉思明努力在腦海中搜索上午說到哪裏，發現自己的腦子也不像年輕時候靈光，對上午說的話完全想不起來。
“你也想不起來了？”
“……啊……”
“那你還好意思笑我。你好象講到在太陽係遠處找到了一個小黑洞，就好像是你需要它的時候，老天爺就立即給你準備了一個。”
“哦……複仇女神黑洞。那個小黑洞我和陳教授覺得可以用來做穿越，但要用那個黑洞穿越，要克服三個障礙，哪三個障礙了，你還記得嗎？”
“哦……”杜姍姍看著前麵，眨著眼睛想著說，“一個障礙是黑洞太小，隻有一百多米直徑，一個障礙是距離太遠，有五千多倍太陽到地球距離那麽遠。還有一個……還有一個想不起來了。”
“還有一個就是這個黑洞沒有裸露的奇點。這三個障礙我們一個一個說。首先是黑洞小的問題。黑洞小，黑洞視界那裏會有引力造成的潮汐撕裂現象，會把大的物體撕扯成麵條。要想客服這種撕裂，唯一的辦法，就是送過去的東西，要超級小。根據我們的計算，小到類似於病毒那麽大，就不會被撕裂。”
“病毒那麽大？”
“對。”
“這怎麽可能做到？你們要穿越的，是人啊？”
“一會你就知道答案。第二個問題，就是距離問題。距離這麽遠，我們要想盡快的把物體從地球送到複仇女神黑洞那裏，就必須要求物體在太空中的飛行速度達到光速量級才行。要造出來這種速度的宇宙飛船，一個辦法就是加大飛船的功率。顯然我們人類現在的技術，怎麽加大飛船功率也不現實。那就還有一個辦法，你說是什麽？”
“是……減重？”
“對，減重。帶的東西越少，加速越容易。這裏有個現成的方案，有科學家早就提過一個設想，我們可以在外太空製造一個巨大的超級反光板，反光板做成降落傘的形狀，直徑達到三公裏，使用碳纖維材料製造，隻有薄薄的一層原子。這樣的反光板質量隻有三四百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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