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亡國公主(1/2)

    “砰！！！”

    殿門被暴力扯開，窗扉傳出層層震響，舒月離從夢魘醒來額頭浸滿密密汗珠。

    心中不禁嘲笑自己無用，這般貪生怕死，當真是可悲又可歎。

    如今這副處境隻能怨自己自作自受了。

    她睡眼惺忪，揉了揉困頓的腦袋，舒緩心思後優雅拿起枕邊手帕，將額頭汗珠點點擦拭。

    良久抬頭望向聲響傳來的方向。

    入眼是破碎的門板，層層塵霧裏站著一位身姿挺拔的錦衣男子。

    她隻用餘光輕描一眼，便又闔上雙眸繼續假寐，如今自己已是砧板上的魚肉，左右不過一死罷了。

    可她還是心有不甘，尤其見到眼前男人那刻，心口怒火愈加旺盛。

    所謂“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大抵如此吧！

    空曠的宮殿，孤涼、寂寥，隻有風吹過窗扉的沙沙聲，靜謐的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靜默良久，男人緩緩開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朕來與公主敘敘舊。”他雙眸空洞，言語中似乎夾雜著少許失落。

    “這裏沒有南離公主，隻有舒月離。夜深了，陛下請回吧！”

    舒月離懶懶舒展身子，將頭背轉過去。

    “公主，你最愛的竹葉青，陪朕喝一杯吧！”他的聲音清冷伴著習習秋風，舒月離卻覺得整個身子都涼了，是自己死期到了嗎？

    男人衣袖輕拂示意侍女將酒遞到她身前，望著男人熟悉輪廓和熟悉的杯盞，舒月離原本風平浪靜的眸子裏蕩起了一絲波瀾。

    曾幾何時，她曾幻想過那段肆意無憂的日子，可那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夢中影，夢醒什麽都沒了。

    良久，裴卿酒見舒月離望著酒杯出神，終是按捺不住，目光冷冽唇角勾起譏諷，“怎麽？難道公主怕我下毒不成？”

    舒月離冷冷回了他個白眼，內心讚歎他的演技愈發純熟了，以他對自己的恨，怕不是抽筋扒骨、挫骨揚灰難以消之，又何必惺惺作態。

    他嗤笑出聲，“朕做夢也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瞧見南離公主害怕的樣子，真是又可笑又有趣！”

    “你變了。”

    舒月離：“陛下醉了，回房休息吧！”

    舒月離隨手指了指他身後的侍女，暗示趕緊將他帶回宮裏。侍女不但不為所動還鄙夷地白了她一眼，仿佛見到了難以入眼的髒東西。

    罷了，她大概又忘記了自己身份，而今隻是個階下囚，還有什麽資格使喚他人。

    “朕沒醉，朕現在很清醒，甚至……比以往都……清醒，是公主怕了，哈哈……南離國最心狠手辣的公主竟然怕了，若不是我苟且偷生，活下來，恐怕就見不到今日如此有趣的事了。”

    他離她好近，以至於舒月離能清楚聞到他身上散發的酒氣，衣襟上還夾雜若有若無山茶花香。

    “夠了，我早已不是南離尊貴公主，隻是個貪生怕死、任人宰割的囚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必冷嘲熱諷。山河陷落，但我骨子裏的驕傲容不得他人踐踏。”

    “你說你沒醉，那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這個亡國公主，反將我囚禁於冷宮中，一國君王深夜造訪前朝公主的寢殿，傳出去你不怕被人恥笑嗎？”

    “裴卿酒你到底在想什麽，你有什麽齷齪心思我會不知曉嗎？我是怕死，但我更怕死的不明不白，怕死後還要被人唾棄/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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