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而複生(1/2)

    他伸手打開文件夾，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裏麵的紙張已經微微泛黃。他皺著眉頭，耐著性子翻閱起來。

    那還是十年前，陸恒之和何晚晚剛交往的時候，兩人都在念大學，手頭不寬裕。他們做出了一個特別的決定：互相為對方購買人身意外保險，並將對方設為受益人。他們曾約定，無論命運如何變幻，若有一方不幸遭遇意外，也會為對方留下一筆錢，讓另一半能繼續好好生活下去。

    陸恒之緊緊握著那份保險單，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那份保險單，是他們愛情的見證。

    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屋內的寂靜。他看了一眼屏幕，一串熟悉的號碼在跳躍著，是高利貸的催款電話。每次看到這個號碼，他都膽戰心驚的。

    陸恒之畏畏縮縮地接起電話，用極其卑微討好的語氣向電話另一頭的人再三保證，自己會盡快還錢。掛了電話後，他緊張地咬著手指，像是在進行一場內心的較量。

    高利貸的債務像是一座沉重的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而眼前的這份保險單，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救贖之路。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何晚晚，本來隻是想用家裏的錢應急，可是何晚晚卻背著他把家裏的錢都搞沒了，這是她自找的，可怨不得他。

    他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拿起那份保險單，快步走出門外。

    再次來到ICU病房門口時，陸恒之手中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有吃的，有用的，這些都是他為何晚晚精心準備的。他站在護士台前，臉上露出了略帶羞澀的笑容，像是在為自己剛才魯莽的行為道歉。

    小護士們打量著他手中拎著的物品，眼中流露出一絲理解和寬容。她們猜想，陸恒之剛才的行為或許隻是因為太擔心太太的病情，心急之下失去了分寸。

    護士長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陸恒之可以進病房了，但也要注意不能逗留太久。陸恒之感激地點了點頭，快步走進了病房。

    他輕輕地走到何晚晚的床邊，放下手中的東西，並把帶來的零食、水果和生活用品一一擺放好。整理完畢後，陸恒之坐下來，輕輕握住她的手。

    此時，陸恒之身後兩米開外，站著一個人，正是今天早上發現他要動手毆打病人的那位小護士。她原本對陸恒之還有些疑慮，但此刻看到他對待何晚晚如此耐心和體貼，心中的懷疑也逐漸消散，轉身去給別的病人換藥了。

    可惜，小護士並沒有看到陸恒之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他低頭小聲地說著：“何晚晚，我還真是小瞧了你，真沒想到你這麽有愛心。”這句話像是從陸恒之的牙縫中擠出來似的。

    原本，何晚晚因為全身疼痛而難以入眠。當她聽到陸恒之走近的腳步聲時，她趕緊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熟睡。

    陸恒之明白，何晚晚並沒有睡著，而是在刻意躲避他。他嗤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醒著，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說話，那你就聽我說吧。”

    他拿出一塊新買的毛巾，隨意地丟進裝有熱水的臉盆裏，攪了攪便拿出來，隨便絞了下水分。接著，他用毛巾漫不經心地擦拭著何晚晚的臉龐，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你總是追問我為什麽要和別的女人上床，你也不看看自己，自從懷孕後，根本不讓我碰一下。我是男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你理解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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