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她套上了衣服，撿起診斷書，怒意升騰，“宮寒怎麽就是髒病了！誰允許你孫子去我的房間裏隨便拿東西了！” “去你的房間拿東西怎麽了？要不是寶子拿出來了，我們所有人都還被你蒙在鼓裏！”楊淑蘭叉著腰，惡狠狠的啐了一口痰，“在我們村子裏，隻有不檢點的娘們才能得這種病，你還敢說不是髒病？” 說著，楊淑蘭上前了一步，抓住了沈姰的領子，她竟然還想跟她動手！ 沈姰再也忍不住，跟著楊淑蘭廝打起來，“要不了孩子怪我嗎，你怎麽不去問問你兒子怎麽了，憑什麽把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楊淑蘭手上使勁兒的抓著沈姰的頭發，嘴裏罵罵咧咧的喊個不停，“不要臉的小娼婦，在外麵搞破鞋，懷不上孩子還敢把屎盆子往我兒子身上扣！” “周海川！”沈姰推了一下衝上來的楊淑蘭，大喊著周海川的名字。 外麵的周海川走進來，就看見楊淑蘭被推倒在地上，他連忙走過去把人扶了起來。 “兒子，你媳婦打我，你媳婦還敢打我！”楊淑蘭抓著周海川的衣袖，毫無形象的哭喊著。 “到底是誰打誰，生不出孩子，你怎麽不問問你兒子，你……”沈姰的頭發被撕亂，她崩潰的大喊著。 “行了！”發出聲音的是周海川，他扶著楊淑蘭，製止沈姰往下說。 看著他好聲好氣的勸走了婆婆，沈姰待在原地，欲哭無淚。 外間傳來楊淑蘭的叫罵聲，沈姰緩緩的蹲在了地上，抱住自己不住顫抖的身體，為什麽她的家庭會這樣...... “piu~piu~piu~”房間裏傳出一陣孩子的呼喊聲。 沈姰抬起頭，隻看見寶子舉著一把手槍，對著她的腦袋大喊：“生不出來孩子的老妖怪，我要打死你，piu~piu~piu~” 沈姰眼眶通紅的瞪著他。 周海川這個時候卻從外麵走了進來，拉住了寶子：“我跟你嬸嬸要去給你買兒童汽車了，你乖點，別鬧。” 一聽到‘兒童汽車’，寶子馬上“喲吼”一聲，連跑帶跳的跑出去。 周海川拉住了沈姰的手，滿臉的懇求，“老婆，我的事情，先別跟媽說，我怕她擔心。” 沈姰觸電一般抽出了手，瞪著通紅的眼睛，“那你就忍心讓我這麽被你媽作踐嗎。” “老婆。”周海川馬上抱住了沈姰，“老家的人如果知道我這樣的話，我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被他抱住，沈姰突然很想哭，但她還是忍住哭意，顫抖著點了點頭。 周海川緊緊的抱著沈姰，感動不已，“老婆，謝謝你......” 就這樣過了幾分鍾，周海川擦幹了沈姰的眼淚，“老婆，我們走吧，畢竟答應寶子了......” 沈姰看著周海川，低低的答應了一聲。 答應了寶子要買的東西，不買的話，他一定會鬧個沒完。 反正也他們說好了，會簽借條的，簽完借條，就算婆婆想賴賬，也不成了。 走到沈家門口的時候，周海川突然停住了腳步，遲疑的看著沈姰。 最終，他還是擔憂的開了口，“老婆，今天的事情，能不能別跟嶽父嶽母說，我怕他們倆擔心......” 沈姰抿住嘴，點了點頭。 周海川鬆了一口氣，攬住了沈姰的肩膀，大步走向防盜門。 敲門喊道：“媽，我跟阿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