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沃斯托克(1/2)

    萱霽撥弄著手中琴弦，斷裂的音符襯著他她滿是無聊的臉龐，昨天樓下少年的浪漫表白沒有引起她的絲毫情緒，抽屜裏那些大小層疊，顏色各異的信封連拆開的心情都沒有。文學院的大美女，曆屆最美校花，這些都沒有讓萱霽有絲毫的開心，美豔對於他人來說趨之若鶩，對她來說，卻棄之如敝履。

    萱霽的痛苦來源於漫長時間裏自上而下的壓迫與詰責，無論她多優秀，換來的總是還不夠好的蓋棺定論。這對於她來說幾乎是致命的。用冷漠來防備傷害成了她最常用的方式，不期待自然就不再受傷害。遠離北方之後的生活也不能讓她卸下絲毫的防備。

    看著君兮將信封合上，萱霽放下手中吉他，抽出一支細長的煙點燃，深吸一口彈掉煙灰，“這樣的男人有什麽好值得一再挽留的，男人啊，嗬嗬。”

    君兮起身，對萱霽道，“你的眼裏從來都沒有男人，原因是什麽？動不動半夜跑出去用安魂曲騷擾全校師生又是為了什麽？”

    萱霽頭也不抬，“你管我！”

    君兮不再言語，窗外雪花依舊，窗內各懷心思，片刻後萱霽來到君兮身邊，用手抬起君兮的臉，“我如果是個男的，哪裏還有易禾什麽事情。”

    君兮沒好氣地拍掉萱霽捏著她下巴的手，“胡說八道也不知道收斂。”

    萱霽長歎一聲，“我心有烈火熊熊，奈何你隻看到煙塵滾滾。”

    夜深之時，樹枝斷落的聲音頻繁而來，積雪深過膝蓋，天空開始落下冰雨，冰粒伴隨著雨點越下越大，砸在雪上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司南瞪著兩隻眼睛不能入睡，等他從睡夢中精神抖擻的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吃完彌彥冒著風雪給他打回來的飯菜後，與桔梗在手機上聊到晚上，桔梗睡覺後，司南開始陷入漫漫長夜無法入眠的地步。

    彌彥留下他一人也早早入睡，司南聽著外麵的聲音，沉思良久打開手機給那個他永遠也不想再見再聽的人發了一個簡短的信息。

    “我很好，勿念。”

    不消片刻手機嗡嗡震動，司南打開信息，“小南，看到你的信息真好。”

    司南關上手機沉默良久，再次打開手機，“你最近還好嗎？”

    這次時間過了挺長手機才再次震動，“我挺好，隻是沒有你的消息，我很難過。小南，你原諒媽媽好嗎？媽媽也是迫不得已。”

    司南深吸一口氣，寒冷的空氣刺激的他的肺葉生疼，卻也壓抑不住他的哀傷，“是嗎？你帶著小北的鮮血離開我和父親的時候，你是否也想過我。”司南看著這幾行小字，最後還是刪掉全部的信息，沒有發送。合上手機不再看它，他不再需要她的愛，因為有人給他一份不同於她的卻能完美替代的愛，司南自己也不知道，他冷卻的心裂開一道縫隙，一絲絲的溫度開始滲進他的心，開始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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