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桔梗物語(1/2)

    喜愛源於主觀的判斷，喜新厭舊又是人類的天性使然。時間存在嗎？一年是時間嗎？一天是時間嗎？都不是，一年是地球圍繞太陽公轉一圈，一天是地球自轉一圈，都是運動，不是時間。如果時間不存在，那喜愛還有意義嗎？喜愛還存在嗎？如果喜愛還存在那一定也是一種運動，就如同被紅豆壓出凹陷的薄膜上，必然也有一顆小綠豆在這凹陷的薄膜上圍繞這顆紅豆公轉，愛情也是一種萬有引力。

    桔梗的綠豆是那樓梯上輕快的腳步，即便埋頭在課桌上，桔梗也能憑著聽覺聽出那顆綠豆的腳步。

    是夜時分，桔梗會在操場與她的小豆子漫步，會聽見小豆子的大夢想，桔梗會安撫小豆的眼，撫平少年壯懷激烈的興奮。那時候的桔梗是豆子身邊的一抹紫色。

    當綠豆開始選擇，爆裂的豆莢將豆子猛力的甩向遠處。離別是豆子的選擇，獨守是紫色桔梗花默然。

    桔梗在石榴樹下舔舐傷口時，司南的臉從黑暗中浮現，在這顆樹下從傍晚坐到深夜的他，任由黑暗漸漸吞噬他的身形，以至於桔梗低低的啜泣才將司南從懷念中拉回，低頭啜泣的桔梗在近乎於無的月色下，司南近乎本能的喊出那個在他世界中禁忌的名字，“小北。”

    桔梗抬眼，淚猶未幹的眼中模糊了麵前的臉，待到擦幹淚水，司南那張從黑暗中浮現的臉，桔梗連忙收起心情，“你什麽時候來的。”

    司南也看清了桔梗，回到，“我一直都在這，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我..”桔梗一時無語，以為司南在裝傻，“我一直在這裏接電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司南無辜道，“我一直在想事情，如果不是你哭聲，我都沒有在意你的來到。”

    “我才沒有哭。”桔梗倔強到，“倒是你，小北小北的叫誰呢。”

    聽到小北兩個字眼，司南的眼神瞬間暗淡，片刻後低聲說道，“今天是小北的生日。”

    桔梗沒有說話，司南身邊那頹廢的氣氛她感受到，靜靜等著司南。

    良久，司南看著石榴樹緩緩道，“小南小北，小北小南，無分西東，各奔南北。”

    司南說完這段讖語，苦笑的看向桔梗，“三年前今天，我和向北登山，隻是因為一個不經意的爭吵，一個不過心的推搡，向北在我的世界裏隕落。”

    桔梗沒有去追問，隻是默默聽著，“她離開的那一天，頭上還插著我信手摘下的桔梗花，她還笑話我不懂桔梗花的花語胡亂送人，我還打趣她刁蠻的樣子小心沒人要。”

    “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事情，為什麽這個世界就容不下這樣一個小小的小北，為什麽一個小小的碰撞是道歉都過不去的事情，為什麽這個世界要如此蠻橫從我身邊奪走小北。”司南越來越低沉的語氣從敘述的低吟到壓抑的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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