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閉嘴，不準哭了！(2/5)
“凝兒，那都是九年前的……”
“事情是停止在九年前，可你能說，你對她的感覺，也在九年的時間裏消失幹淨了嗎？”淒然一笑，紫凝兒抬眸望向他，然後便也咄咄逼人道“你還記得李如進冷宮那一晚嗎？我們站在茉莉花叢中，當時你看著我誇我漂亮，眼裏閃動的光芒，是我從未見過的。”
“景煜，你是君王，你愛誰你要誰，我紫凝兒都無權幹涉。”
一雙朦朧的淚眼睨向他，紫凝兒回得平靜自然，除了一眼的淚光外，就連唇角的笑容都顯得那般無辜。
“凝兒……”看著她如今的模樣，南宮景煜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刀剜般，痛得令人心頭泛狠。
此時此刻，他甚至隻想，秦落璃不要回來。
“景煜，她沒有錯，你也沒錯……”
這件事中誰都沒錯，紫凝兒明白，終究，誰都怪不了。
“凝兒……”看出她的脆弱與掙紮，南宮景煜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眼裏透出心疼，然後便也抱著她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
“……”
“好了，翊辰在浴池等著你呢！”說著，伸手輕柔的拭去她眼角彌留的淚痕，南宮景煜笑得有些無奈。
凝兒想要什麽，他一直都很清楚。
微微一頓，紫凝兒猶豫著還是提步去了偏殿的浴池。
對於秦洛璃，她不能恨，不能怨，而對於景煜，她也同樣如此。
秦洛璃比她更早認識景煜，比她更早與景煜相愛，比她更早……跟景煜生下了孩子。若不是她九年前突然消失得杳無音訊，隻怕後來的一切也不會發生了，而且如今她回來，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坐擁後宮三千，想必她的心裏也是不好受的。隻不過，她同情歸同情，在兩人這樣尷尬的立場上，她不可能跟秦洛璃交好，但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她。
去到浴池時，小翊辰已經在清兒的幫襯下，沐浴完連衣服等穿好了。
清兒帶著他回偏殿休息，春兒招呼著讓宮婢們將池子裏換了水，然後灑上了花瓣又點了有安神功效的熏香，這才關上門退了出去。
衣衫盡褪，紫凝兒一步步朝著水池裏走去，她閉上雙眼伸出雙手，尤如一片飄零的楓葉般朝著水裏倒去，隨及隻聽得水花四濺時，她的身子已經完全浸入了水池裏。
漫天的玫瑰花瓣鋪就池麵，水花濺到花瓣上，晶瑩的光澤閃耀出奪目的鮮豔，整個浴池瞬間陷入沉寂。
“娘娘……”
聞聲而進的春兒慌慌張張奔到浴池邊，眼見空蕩蕩的池裏半個人影都沒有，春兒嚇得臉色慘白，隨及便也大聲喊著。
她不敢想像，如果凝淑妃再一次在自己的保護下失蹤，皇上會如何對她與姐姐……
“娘娘你在不在？”一聲急喚，春兒禁不住打擊後退兩步，隨及便也轉身欲走。
嘩……
驚人的聲音中，紫凝兒如一條受不住海底寂寞而躍出水麵的美人魚，臉上的水跡仿佛閃著光，四周散落的水花與玫瑰花瓣混在一起從半空落下，與池上圍繞的紅色輕紗幔帳相映成輝。
詫異的麵容被驚歎取代，她望著水光裏若隱若現的肌膚，一時間，竟連自己如今的身份都忘記得幹幹淨淨。
伸手抹去眼前的水珠，紫凝兒睜眼，眸眶裏卻是腥紅一片。
隱約之中，還可看到眼角四周有浮仲呈現。
“娘娘……”春兒醒過神來，隨及微微皺眉喚道。
“出去吧！”聲音冷清得仿佛清泉之水，紫凝兒頭也未回，隨及坐到了浴池一邊，然後便也仰著頭，閉上了泛著疼意的雙眸。
“……是”
猶豫著，春兒望向紫凝兒泛困的麵容，然後便也行禮退出。
殿閣裏熏香繚繚尤似仙境，紫凝兒呼吸均勻的漸漸睡著，眉間的愁意卻沒半分消減。
睜開沉重的雙眸，紫凝兒站在一處幽靜的園林裏，四周花紅柳綠樹成蔭，她一身雪白的長裙緩步往裏走去，漸漸的竟能聽到一些女人的議論聲吵雜不堪。
聽不清她們到底在說些什麽，紫凝兒望著三五萬群的婦人，見她們一邊嗑瓜子一邊正滿臉嫌惡的說著什麽，順著眾人視線望去，這才看到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女孩正站在她們對麵，任憑無數唾沫瓜子殼往她身上砸去。
心生憐惜，以至於她都沒發現四周所有人都是一身古裝長裙，而那可憐巴巴的小女孩兒卻是一身美麗的公主短裙。
“小妹妹，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啊？”臨走近，紫凝兒彎下身子望著她，伸手撫向她略有些蒼白的小臉，然後便也疑惑的問道。
低了低眸，她垂下腦袋望著自己的腳尖，沒有回答。
耳邊那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紫凝兒回眸見那群婦人仿佛看不到她們兩個一樣，還是一邊朝她們身上扔著瓜子殼，一邊滿臉鄙夷的議論著什麽。
“你們……”很想罵她們幾句，眼角餘光打量到那小女孩兒正仰眸望著自己，紫凝兒頓了頓，隨及便也轉回眸子恨恨道“算了，不跟你們這群三八計較。”
語罷，隨及便也拉著那一身公主裙的小女孩兒往著園子的更深處走去。
走了約有半盞茶的功夫，回過頭去眼見無人跟來，紫凝兒停下步子隨及便也蹲下身子望著眼前與自己齊高的小女孩兒擔憂道“小妹妹，你怎麽了？”
搖了搖頭，她還是不肯說話。
紫凝兒心間一疼，隨及伸手抹去她臉上的髒汙，眼見一張精致美麗的小臉漸漸重返幹淨，不由又會心一笑道“小妹妹，你的家人呢？”
再次搖頭，眼裏盛出淒冷的色彩，她盯著蹲在眼前的女子，臉上善意全無。
如此熟悉的眼神，紫凝兒總覺得自己好似在哪兒見過，隨及沉眸想了好一陣兒後，這才突然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這個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兒如此好奇了。
“他們……全都不要我了。”
突然，一直靜默著沒有說話的小姑娘，卻是把弄著自己的衣袖低低出聲。
她的眼裏，是不屬於她那個年齡的成熟與悲涼。
就好像，看透一切的那種漠然與心痛。
不知為何，紫凝兒竟十分同情眼前這個年僅五六歲的小女孩兒，就好像她的心痛，她的心底也能完完全全的體會到一般。沉眸微微想了一陣，然後便也望著她的小臉認真道“以後，你就跟著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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